重骑兵,不断与敌人拉扯开距离,然后在马上放箭,等敌人顶不住箭支往后退,再以高强的机动性回扑。
这种打法不难破解,但是非常恶心,两条腿又带了很多辎重的重步兵是追不上四条腿的具装甲骑的,你追不上人家,就只能用大盾牌冒着箭往前推,人家还仗着机动性时不时地骚扰你一下。
郭蕴的爷爷郭宁就是这样硬生生被北朝的元氏骑兵恶心到去世。
但是我不是郭宁。
我们学历史的人,心都脏,你敢恶心我一时,我能憋足了劲儿恶心你一辈子。
所以我选择了新战术。
那就是,以骑兵对骑兵!北朝有元氏具装甲骑,我南朝灭了扶谒以后,不但有重装步兵,也有了具装甲骑,你能打放风筝的战术,我也能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死死地缀在你后头跟着撵啊,呵呵,撵狗谁不会。
重装步兵死死地纠缠住元氏骑兵,眼看着北朝的具装甲骑怕折损率高,又要开始传统艺能放风筝,我一个眼神过去,瑶瑶立刻纵马去跟站在战场最高处的张镜仙传令。
张镜仙立刻换重鼓锤,以急促鼓点催宣抚军的具装甲骑出战,重步兵开始有条不紊地往后撤,给骑兵们预留出冲锋的地方,骑兵们骑着扶谒的高头大马,背着长刀,刀刃上是各种颜色——那是从琅桓抢来的毒药。
骑兵冲进了敌阵,当先一人持刀疾冲,正是前军处的郭展颜,她年纪虽不大,但是左冲右突,北朝军中竟没有能扛过她一刀的。
断肢鲜血横飞之间,胜利的天秤已经向我倾斜。
就你元家有骑兵,我郭家没有吗?
再敢跟老子打放风筝,连风筝线给你铰断!我冷笑一声,嘱咐传令兵们,「去战场上传令,引出元寂后立刻撤退,我给他一炮!」传令兵们纵马从山坡上直奔战场。
郭展颜一刀砍翻一个骑士,听了传令兵的话后,抿住薄薄的嘴唇,手持长刀,顶着箭雨,拍马直逼元寂所在的北朝中军帐内而去。
随着她带着亲兵杀入敌阵,越来越靠近元寂,元寂也看到了郭展颜。
他冷笑一声,吩咐左右拿弓急射,「哟,来了一个找死的。
」郭展颜余光早就瞥到了元寂搭箭开弓的姿势,弓弦刚响,箭还没到呢,她就把脖子一缩。
元寂抬眼望去,只见那骑士头盔被自己射了下来,长发披散,竟是个年纪尚小,眉眼青涩却已经略带凌厉的女子,不由得问左右,「这是对面哪个?
陆孤月还是郭娇娇本人?
」问清楚是南朝的敬谦皇太女之后,元寂眼睛一亮,纵马向着郭展颜追去,他的亲兵拉住他的马头,劝谏说:「主将莫去,对方是南朝皇太女,地位尊崇,如此深入必然有诈……哎哟……」元寂一鞭子抽在亲兵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西陵紫这个贱人也就算了,连你也要对小爷蹬鼻子上脸?
」语罢,元寂疾驰而去。
郭展颜心下冷笑,脸上却装作惊慌,调转马头快速逃离,在厮杀的战场上滑溜得像一条活泥鳅。
我站在高处看我的继女兼学生与元寂这个畜牲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不大,鬼主意不少。
每次元寂追累了流露出不想追了的想法,她就放慢脚步马上回头给元寂一箭,郭展颜生得很像郭蕴,容貌美艳,眉眼间又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凌厉。
这种长相本来就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更何况是元寂这种色中饿鬼,所以元寂死追着她不放。
两个人你追我赶,终于来到了人不多的空地,这里是战场边缘,郭展颜的箭筒已经空掉,长刀两把都被元寂崩断,身上没有武器了。
元寂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野心。
说时迟那时快,郭展颜拔下头上的短簪,狠狠地扎进了马屁股里,随后马上回头,对着元寂嫣然一笑。
元寂看到她这明媚的笑容,愣了一下。
马匹痛鸣一声,往前狂奔着和元寂的马匹拉开了两三丈的距离。
就在同时,瑶瑶转动炮筒,点燃了火炮的引线。
轰——「哎呀,主儿,我好像没打准!」「卧槽,瑶瑶你这个月月钱是不是不想要了?
」郭展颜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她的头发上沾满了草叶子,身上的盔甲破损了大半,左胳膊扭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显然是已经断了。
她咳出一口血,摇摇晃晃地走到火炮轰出的坑前,忍不住哇的又吐出来了一口血。
刚刚的火炮轰击下,她就受了内伤,马匹更是疯了一样把她从马上甩了下来跑掉了,让她断了一条胳膊。
不过郭展颜还是笑了。
因为坑底的元寂更惨。
他的右腿已经被炸断了,身上的盔甲也都被炸裂了,整个人凄惨无比,刚刚那一下,如果不是瑶瑶打歪了没有正中他,加上他武艺精湛真气护体,此刻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郭展颜下到坑里,跌跌撞撞地走到元寂面前。
少女浑身是伤,战袍前襟处全都是自己吐出来的血,纤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一块锋利的盔甲碎片,朝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