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露出一个凄孤苦无依的惨笑:“音姐姐,明明是你说我娘临死前让你捎句话给我,让我跟着她一起去了,你还说外面的人都因为我嘲笑王爷中看不中用,我不以死谢罪,王爷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男人。”
“你是失心疯了吗!这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啊,我……徐妈妈,我昨晚都在自己房间刺绣,一晚上不曾外出,我的奴婢阿红可以作证,我压根不认识她!”这有的没的,锅一个比一个大,打的柳音音措手不及,表面虽还在镇定的找借口搪塞,内心越发的慌乱起来。
慕容晚早料定了柳音音会巧舌如簧打死也不认,转身从枕头边摸了一物出来,麻溜的伸到了众人面前,摆出了一脸困惑。
“难道我真认错人了吗?我这灯火暗,第二天才发现地上有个簪子,咳咳…我想兴许是姐姐走的急没看见簪子掉了,给你收着了。想若有缘再见也好还你。”
“呀,这好像真是音音的,我见她带过很多次呢。”唐厌离走过去拿起了簪子,对着烛光瞧了个仔细。
柳音音盯着簪子额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磕磕绊绊临时拉了个由头道:“我…我簪子前日就掉了,兴许…她是在哪个小路边捡到的!”
慕容晚听后收起了困惑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向柳音音,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姐姐,我一直昏迷到昨日晚上才醒来,我前日是灵魂出窍去路边捡的你簪子吗?”
柳音音脸色当即肉眼可见的寸寸苍白,她恨不得朝自己嘴巴扇几巴掌,讲话不经过大脑的玩意儿!
见左右都再也无法自圆其说,只好咬着牙招了一半实情:“徐妈妈,你知道我嘴碎,我…我只是来找她聊聊天,讨个趣,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寻死,我更绝对没有造谣王爷啊!”
“徐妈妈,其实音姐姐确实没说谎,就来找我聊了会天,您千万不要误会她。姐姐只是见我可怜,才会告诉我后院有一个小池塘深,沉的快,想不开也能少受罪。可能她也没想到我听进去了,而且也…也不是她造谣王爷的,她只是提了嘴外面人说的话。徐妈妈千万别误会她了呀。姐姐这么热情能有什么坏心思了。”
此时此刻的慕容晚语气已不再可怜巴巴,整个话里都散发出了淡淡茶香
柳音音:“……”
慕容晚声音是越说越小,徐妈妈越听越气。“柳音音!你敢在背后嚼王爷舌根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把人都当傻子吗?慕容晚才到这一天,她能知道后院池塘水深?能没事去找个死?你让她去跳池塘,你咋不让她直接吊咱家大门牌匾下得了!到了深夜那也算招客源了,正好你闲得慌,把招来的客源都给我接了去!”
慕容晚:“……”佩服!
“啪!”徐三娘说完反手就是一巴掌朝着柳音音打了上去,屋子一下安静了下来。
柳音音捂着右脸正欲申辩,江沐雪走过来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气大到指尖微微发白。
柳音音吃痛不已,泪眼婆娑,却再也不敢蹦出来半个字,自己嘴巴实在不争气,脑子也不太行。
沐王爷一脸厌恶的看着她,眼神锋利,话语无情。冷淡的说道:“这舌头留着惹人厌烦的很,割了吧。”
“王…王爷饶命啊!柳音音素来愚昧,请王爷开恩饶她这一次吧。”一旁徐妈妈见状,眼疾手快,赶忙拉着已经吓懵的柳音音跪了下来,不断磕头,嘴上不停的给柳音音求情。
这徐妈妈在危难时刻对自己下属还是挺仗义的嘛!慕容晚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分析到。
这事情江沐雪其实心里和明镜似的,明显是有人借柳音音的手想搞死慕容晚,能知道自己府邸家丑的也就后院那几个。
呵,既然敢背着他搞事情,这群妃子回去定的好好处理下了。
他冷漠的看着地上不停求情的徐妈妈,想到以后还得利用她看着慕容晚的小命,卖了她这个便宜面子算了。
遂开口道:“本王这次给你面子,放她一马让你自行处置了,但倘若处罚轻了,本王就把剩下的罚你自己身上!还有,记住管好你的人,要是谁把慕容晚弄蔫气了,你就提着你的脑袋上沐王府来吧!”
说完,皱着眉头瞟了一眼慕容晚,大袖一拂,干脆的回家清理后院去了
徐妈妈见王爷终于摆驾离开,颤颤巍巍的撑起身子,靠桌边坐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朝着柳音音严厉的寻问道:“说吧,好好给我说清楚了,是谁要你对慕容晚下手的。”
柳音音此刻两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刚才吓得冷汗把背后的衣衫都浸湿完了,她磕磕巴巴对徐三娘解释道:
“我…我也不清楚背后是谁。徐妈妈,我真不知道,是个家丁给的银子和消息,我想着反正慕容晚已经半死不活没人管了,忽悠下自杀了也算交差了,就收…收了银子。我也是被蒙骗了,徐妈妈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说完,痛哭流涕的朝徐妈妈大腿抱了过来。
“啪!”徐三娘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下柳音音的脸可算是左右匀称了,看上去有种莫名和谐的美。
“蠢钝如猪,她能死这?你是不想我做生意了?还是觉得自己脑袋呆脖子上呆腻歪了!你最好祈求慕容晚日日平安顺遂,不然往后她再有个什么生命危险,你第一个人头落地!吞了多少银子全部给老娘吐出来,再扣掉你这三个月的月例。自己去楼里狎司那领二十板子,一板子都不能少!”
“音音遵命。”柳音音憋着哭腔,心里着实委屈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