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的眉越皱越紧。
烛朦还没去魔界,怎么,是打算牡丹花下先风流一回吗?
回不去了
“诶,主人?”不远处一粉衣女子看见唐嘉,微愣。
不多时,一群国色天香便团团把唐嘉围住了。
花为貌,鸟为声,柳为态,秋水为姿,个个倾国倾城的可人模样。身上的衣物也灵巧华丽,让唐嘉蓦地想起来烛朦送他的那一件。
“主人今天换衣服了。这身好看,一身正气凛然。”
“是啊是啊,像是行侠仗义之人,令姐妹们芳心暗许呢。”
“不过主人你是下山刚回来吗?都不和姐妹们说一声,想让您帮我带和胭脂的呢。”
……
撒娇,夸赞,嗔怪……人比花娇,声比莺甜,唐嘉的眉头舒展,仿了一抹烛朦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笑。
呵,他倒是过得潇洒滋润。
被挤在远处的东方苍,正瞪着眼缓缓上抬自己的下巴。
在小鸟雀一声声动人的叽叽喳喳里,唐嘉来到了“自己”的住处,而所有人都有规矩地停留在了外面,分毫不越线。
唐嘉抬步朝里走,有一瞬间几乎想了结那个风流轻狂的自己。
“闻这味道是蘸碧吧,怎么不出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刚才沾染了各种脂粉味,早已经掩了梅花香。他居然能闻味辨人,呵。
烛朦刚到转角,雪白的剑锋已经无情划下了一缕墨发。
剑刃瞬间回转,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就像对待猎物般,不开一面网。
烛朦后退,拿出短匕堪堪抵挡,刀剑摩擦,擦出星光般的火花。
此刻的刀光剑影里,除了碰撞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烛朦已经节节败退,唐嘉还不甘心,出手越发铿锵有力,颇有毁天灭地之势,伤人伤己之态。
蓦地,烛朦已经被唐嘉按在了地上,刀早已脱手,落了地。
剑,逼近脖颈。
他摊开双手,满脸无奈,一副随你怎么办的样子。温热的泪珠却沾湿了他的衣服,让烛朦愣了神。
握着剑的手在颤抖,唐嘉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不正眼看烛朦:“去魔界带我。”
不是商量的语气。
“那你杀了我吧。”烛朦弯唇一笑,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以为我不敢吗!”唐嘉的声音在一瞬间拔高,剑刃一抖,在雪白的脖颈上擦出了血痕。
他抬眸看着烛朦,眼泪顺着下巴接二连三滑落。那墨色的眼里有着一个湖泊,在阳光下发光,又似冰般冷,绝情般的冷。
“你以为你一个人去魔界,就是在救我了吗?”唐嘉的声音小了下来,好像刚才那一声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是。”烛朦的回答淡淡的,他不再去看唐嘉的眼睛。他需要弄清楚那件上古残损法器的来历,需要弄清楚蚀灵坑的成因,还有……魔界的那本书……他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