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捕头带着一个脸肿成猪头一样的人回来了。
“大人,钱锐带到!”捕头推了一把那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胆钱锐,见到本官还不行礼!”娄节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有点儿麻。
“草民钱锐,见过府尹大人!”钱锐施了一礼。
“钱锐,现有镇国侯府沈熠告你打人损物,你可认罪?”娄节挥了挥手里的状纸。
钱锐很想说一句“草民认罪”,可这嘴肿得怎么也张不开,牙齿还掉了好几个。他也是有苦难言!
堂上的陈师爷见状,便拿了纸笔,放在地上。
钱锐投来感激的目光,俯身写道:“草民认罪!”被拖进禁卫府挨了一顿走后,钱锐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现在只想尽快息事宁人。
“回大人,他认罪了!”陈师爷道。
“既已认罪,那便赔偿吧!”娄节道,“犯人钱锐,殴打他人,损人财产,以盛律,罚其赔偿伤药费一千两,误工费及财产损失费合六百两。钱锐,你可有异议?”
被打成猪头的钱锐急忙摇头。他哪敢有异议,那禁卫府太可怕了。再加上还有个纪洲,他才不想跟这个人扯皮。只是,这一赔偿。他那茶楼这几个月算是白开了。
“纪讼师,这样处理,不知沈三公子可满意?”娄节看了眼躺在躺椅上的沈熠。
原本“昏迷”的沈熠比了个手势,纪洲便理解了,拱了拱手道:“大人英明!这样处理完全符合沈三公子的要求。”
“那就好,退堂!”娄节迫不及待地拍响了惊堂木。这是他任京都府尹这么多年以来办得最轻松的一个案子了,不用动脑子,也不用听双方扯皮,最重要的是,那姓纪的今天终于没有跟他唠盛律如何如何了。
“憋死我了!”刚一离开京都府,沈熠赶紧扯下缠在头上的纱布,“阿财,表现不错啊,一会儿就去找那姓钱的要银子,送到茗香楼来!”
“是,少爷!”阿财笑道。
“行了,你去忙吧!”沈熠摆摆手,“纪先生,今天好像没有用武之地啊!我还以为那姓钱的要跟我纠结一下呢,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早知道就应该再加一千两!”
纪洲苦笑一声:“在下也是没有料到啊!”
“不过你放心,答应你的报酬一枚铜钱都不会少!”沈熠笑道,“走,去茗香楼喝喝茶?”
“那就多谢沈三公子了!”纪洲道,“京都这些日子都在传,茗香楼的茶乃天下一绝,在下还没喝过呢!”
“哈哈哈,那一会儿我让常掌柜送纪先生两斤!”沈熠道,“芸儿,我们走!”
还得是阿财,办事效率就是高。沈熠前脚刚到茗香楼,他就带着一千六百两银票回来了!
“这一百两赏你了!”沈熠大手一挥。
“谢少爷!”阿财脸上笑开了花。
“纪先生,这是答应你的报酬!”沈熠抽出五百两银票,递给纪洲。
“沈三公子出书真是大方啊!”纪洲笑了笑,却只拿了一百两,“沈三公子,在下替人打官司这么多年,说好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坐地起价,这规矩可不能破!”
“也好!那下次合作的时候再说!”沈熠也不纠结,便收回了剩下的四百两,继续喝起茶来。不过,临走时他却让常贵送了纪洲十斤新茶。
回到府里已经戌时了。沈熠找到周先生,给了他四百两买酒喝;又分了五百两让芸儿拿给沈煖,说是补偿她今天没能喝成茶。
晚饭依旧是季婶做的。作为一个有天分的厨娘,这段时间已经把沈熠写给她的菜谱全学会了,每天换着做给沈熠,沈熠都感觉自己要胖上十斤了。
吃过晚饭,在小院中散了散步,沈熠这才在芸儿的侍候下洗漱完毕,然后便是很熟悉的一同步入梦乡环节。
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这天早上,沈熠刚起床便现往日例精神奕奕的芸儿有些萎靡不振,走些路来也好像很别扭似的。出于好奇,他将芸儿唤进了房里询问。
“乖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走起来也怪怪的。”沈熠摸了摸芸儿的额头。
芸儿闻言,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回少爷,奴婢没事儿,可能是没睡好!”
“是吗?那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沈熠还是觉得奇怪。
“少爷,您别问了,怪丢人的。”芸儿的声音小到了极点。
“有什么事儿不能跟少爷讲?”沈熠打破砂锅问到底。
芸儿正欲开口,却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个小丫头的声音:“芸儿姐姐,你在哪儿?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
“在这儿!”沈熠答了一声。
“呀,少爷!”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长布条。
芸儿一见,一张脸更红了,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沈熠打断了:“这是何物?”说着便要拿过来看。
“少爷,别动,脏!”芸儿急忙抢了过来,藏在身后。
“莫名其妙!”沈熠越觉得可疑。可芸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他也不能硬逼人家,只得悻悻地道:“不说算了,我去问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