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叹了口气,迈步往厨房那里走去,见姜语白不看自己,只好自顾自的开口道:“有哪些是做好的,我端到饭厅去。”
姜语白的耳尖抖了抖,她把手里的一大盆菜递给季欢,“这个好了,馒头一会儿我端过去就好。”
季欢把盆子接到了手里,视线看向面前的小兔子,见小兔子并不想和自己多做交流,再加上忙了一下午,季欢也真的累了,只是又淡淡看了姜语白一眼,便端着盆子去了饭厅。
姜语白等季欢走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自己昨晚还有今日都惹她生气了,她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还是这么轻声细语的,姜语白有些忍不住想靠近这样的季欢。
她咬了咬唇瓣强忍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等自己神色恢复如常了,这才端着盘子去了饭厅。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出奇的诡异,季欢和姜语白都没怎么说话,偶尔的一两句话也是季巧说的,季巧吃着手里的馒头,眼神一会儿看看季欢,一会儿又看看姜语白,然后乖巧的不敢吱声了。
季欢虽然吃着自己的,可是看向对面姜语白的时候,就现对面的小兔子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而且饭量也只有平常的一半。
季欢抿唇思索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见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我去洗锅,你们两个去休息吧。”
说着就起身开始收拾,姜语白也站了起来,“不用,我来就好,你和巧巧辛苦了,还是我来吧。”
姜语白说着看了季欢一眼,伸手接过了季欢手里的碗筷自顾自的收拾了起来。
季欢也是真的累了,身上累,脑子也糊,实在不想再去猜小兔子到底在想什么了,只点了点头出去烧热水,她和季巧弄了一身的土,得擦洗擦洗再睡。
季巧拿了盆子出来,看着全程没交流的两个姐姐,她自己也战战兢兢的不敢乱说话。
季欢见水差不多了,给季巧盛了一些,自己也盛了一盆,剩下的留给还在洗碗的小兔子,她没和姜语白多交代,只是把厨房的火弄小了一些,好让上面的水不至于凉了。
做完这些,季欢才端着盆子回了客房。
季巧看了看自家姐姐回去的方向不对,更是肯定了两个姐姐是在吵架这件事,她有些急躁的四下看了看,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先端着盆子回了房间。
另一边,季家那边更是阴云密布,饭厅里,季满屯正抽着手里的烟袋杆子,他视线扫过了众人,最终还是落到了季远身上。
“季远啊,我听人说西牛村今年有人考中了秀才,有人去家里报喜了,我这从白天等到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过来报喜的,是不是就是说你这次又没考上?”季满屯冷声问道。
季远也有些慌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没考上,那些题目,他看着眼熟,可是让他作答,根本就答不出来,最多也就是能把卷面写满,至于对不对,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爹,我这几日受了太多惊吓,余家那边让书舍里的同窗们孤立我,我实在是心思不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明年,等明年,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考上秀才,爹,娘,你们再信我一次。”季远赶忙说道,他还没钓到有钱坤泽呢。
季满屯吐了口烟圈,重重叹了口气,“老三啊,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分了十亩地给季欢她们,家里只剩了二十亩地,季欢走了,家里种地又少了个人,咱们家里已经没钱再供你去县城读书了,再说了,五年了,你次次考不上,我看还是算了吧。”
“爹,那我之前的书不就白念了?还有之前家里为我花出去的银子,也全都白费了,爹,再给我一次机会,娘,你快再替我劝劝爹。”季远慌乱的说道。
“得了吧,都考了五年了,连个秀才都考不上,爹和娘有生之年应该是看不到你考举人什么的了,你还是少花点钱,回来种地吧。”季森冲着季远翻了个白眼说道。
季明也赶紧附和道:“就是,你读书又费钱,家里还少了个劳力,以前有季欢那头老黄牛在,也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季欢不在了,我和老四种那么多的地根本种不完,你还是回来种地吧。”
季远看了看季明,又看了看季森,“你们,你们都嫉妒我,季明、季森,你们俩听好了,我若是在县城里出人头地了,你们休想沾我的光。”
说完,季远便出了饭厅,他这学期在书舍交的食宿费还没用完,至少还能在书舍里住一个月,想着,季远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季家。
等他到了书舍的时候,他的同窗们一个个喝的东倒西歪的,不少的人这次都考中了秀才,刚从青风楼里庆祝完回来。
季远看着一身酒气的孙天胜等人,立马皱起了眉头,随即他又想到了青风楼,干脆就往青风楼去了。
因为刚刚放榜的缘故,青风楼里格外的热闹,县里不少书院的学子们都在里面庆祝,季远身上的银子不多了,不过他之前常跟着余斌等人一起过来,也算是混了个脸熟,里面的跑堂并没有拦他的意思。
季远往二楼看去,就见楼上有不少的坤泽也在聚餐,有些商户人家的坤泽也在物色选婿。
他心里一阵狂喜,刚想上去,就看到了熟悉了人影。
余斌和身后一众的狐朋狗友正从楼上的雅间里下楼,正好和季远撞个对脸。
余斌看到季远就没好气,嘲讽道:“呦,这不是想着攀高枝的季远吗?今年是你第五年考童试了吧?又落地了?真是可惜,不如我来帮帮你吧。”
余斌说着就在一楼的大厅里喊了起来,“都过来看看,哪家有坤泽还想找赘婿的,我这位同窗季远就很合适,他呀,不求别的,只求你们哪位坤泽赏他一口软饭。”
“哈哈哈,软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