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饭厅吧,怎么能让你去饭厅睡?”季巧本来就满心的不安,她姐姐帮了她大忙,她哪儿还能再让季欢因为她连睡得地方都没了。
“你身上有伤,要乖乖听话,尽快把身体养好,听话,今日就先睡这里。”季欢说着,把柜子里的一床旧被子抱了出来。
想了想,季欢还是有些不放心嘱咐道:“语白,晚上有事的话就去饭厅找我。”
“嗯,放心吧。”
季欢这才抱了被子离开,她去到饭厅里,找了布子将木桌好好擦洗了一番,季家吃饭的木桌子是长桌,因此铺上被子躺在上面,正好就当床用了,眼下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季欢铺好了被子,自己躺到了上面,很快便困意来袭。
倒是房间里的季巧到这会儿还惊魂未定,躺到床上的时候仍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姜语白轻轻拍了拍季巧的手安慰着:“要是睡不着,可以和我说说话。”
“语白姐姐,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这次要是再跟他回去,他非把我打死不可。”季巧光是想想,身体就忍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别怕,有季欢在,只要你不愿意,他们带不走你。”姜语白很是相信季欢,毕竟在她心里季欢现在可是鬼附身在人身上。
“从嫁过去之后他便总是打我,他娘还算明事理,可也只是护着张良材,他对我做的,有好多我都难以启齿。。。”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哭诉着,姜语白就是不听这些也清楚,毕竟季巧衣服下面的伤是实实在在的。
姜语白不敢离季巧太近,因为这几年的闲言碎语,她还是会认为自己会克到别人,因此也只敢轻轻拍着季巧的手安慰。
一直到很晚了,季巧可能是太累了,红着眼眶睡了过去。
一大清早的,季满屯和刘凤梅就去敲季欢她们的房门了,敲门的声音急促,还伴随着刘凤梅的喊声:“季欢,快醒醒,我和你爹有大事找你商量,是大好事。”
季欢躺在木桌上腰酸背疼的,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从木桌上坐了起来,打开门朝外看去,就见刘凤梅和季满屯已经在她们房门口敲门了。
季欢眉心微微蹙起,“一大早的有什么事儿?”
刘凤梅见季欢从饭厅出来,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脸上带笑的拉着季满屯过来了。
季满屯看了看季欢,叹了口气开口道:“季欢啊,昨天是我的语气重了些,爹和你商量点事儿,你放心,这次真是好事。”
季欢轻嗤了一声,显然是并不相信季家人嘴里的好事。
“什么事?”季欢视线看向季满屯,眸子里没什么波澜。
“是这样的,季巧之前出嫁,人家张家给了咱们五十两银子的嫁妆,这笔钱我都给你们兄妹几个存着呢,上次你说的是,我和你娘这些年对你是薄待了些,我便想着从那五十两里拿出五两银子补偿你,五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
季满屯还要往下说,被季欢打断了,“补偿我?你是想让我把季巧交出来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补偿季巧?卖女儿的钱还花的这么心安理得,世上怎么有你们这种爹娘?真是可笑。”
“季欢,你别犯糊涂,那可是五两银子,你几年都挣不来这五两。”季满屯见季欢不吃这套,也是有些急了。
“我自然不像你们,我就是饿死,也不会用自己的亲人换银子,想让季巧和张良材回去?我告诉你们,不可能。”季欢冷哼了一声,转身回饭厅,抱着被子就回房间了。
季巧和姜语白早就起来了,刚才刘凤梅过来敲门的时候,季巧就忐忑不安的一直看着门外,见季欢来了,声音怯怯的问道:“姐姐,娘他们和你说什么了?我不想和张良材回去,我要是被他带回去了,他这次肯定会打死我的。”
小姑娘红着眼眶小声的哭了起来,季欢柔声安慰着:“放心,有我在呢,他们带不走你。”
季欢想了想,出了门径直往张良材住的那屋走了过去,她伸手推开门,屋里的张良材也才刚穿好衣服,估计也是被刘凤梅他们吵醒的,见过来的人是季欢,张良材仅剩的一条腿都软了。
伸手指了半天季欢,最后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叫道:“二,二姐,你怎么过来了?”
季欢冲他摆了摆手,“我不是你二姐,也并不想过来找你,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昨日便已经看清楚了,这会儿过来,是来和你谈和离的事情。”
“和离?那可不行。”张良材立马回道,被季欢阴冷的视线盯着,张良材又怂了,“二姐,这季巧可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娶回去的,怎么可能说和离就和离,就算我答应了,我爹娘那也不可能答应。”
季欢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是吗?季巧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你打的?”
张良材身上冷汗都出来了,“二姐,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季欢一把把张良材提了起来,张良材仅剩的一只脚也腾空了,“打人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我要是信你还不如信后院的那头猪,今日你要是写不下这封和离书,就休想从季家全须全尾的回去,怎么也得留下点什么吧?”
“不是,季欢,杀人是犯大梁律法的,你可别冲动,别冲动啊,一切都好商量。”张良材是真被季欢打怕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