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凌霜现自己心跳得很奇怪,正要反驳,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注意力——
有人喝多了,打碎了一只酒杯。
“刘哥,你喝多了。”
“喝多什么?”那人站起来,走到吧台边要酒。
徐司前从里面出来。
吧台处灯光暧昧,恰到好处勾勒出凌霜姣好的面容。
男人上下打量着凌霜,色眯眯道:“美女,要不要交个朋友?”
“怎么个交法?”凌霜把酒杯推远,从椅子上跳下来,看向他。
男人笑:“就是没事亲亲嘴搂搂腰那种。”
说话间,他伸手来握她的细腰——
凌霜反手握住他手腕,用力一拧,男人顿时嗷嗷直叫。
“你……你打人,等着!我要报警!”
凌霜刚要想说你报呀,徐司前忽然掌住她的肩膀,将她带离了是非之地。
男人又追上来要闹,徐司前把烟熄掉,冷冷望过去。他眼神很吓人,男人酒醒半分,没敢再跟。
他的手只在她肩膀上停留几秒后移开。
到了外面,凉风一吹,凌霜骤然清醒。
离谱,她居然会大半夜跑来和徐司前一起喝酒。
“走吧,送你回去。”徐司前说,
凌霜想说不用,可她喝过酒,没法开车,只好由他送。
*
车子再次开到楼下,这回,徐司前和她一同推门下车。
凌霜刚走两步,听到他在身后,慢悠悠开口:“哎呀,我东西丢了,得在这里仔细找找。
”
“你才刚下车,肯定在车上。”凌霜说。
“肯定不在车上,我要调监控查查,看是不是被人捡走了。”
“……”神经,凌霜在心里骂。
徐司前一本正经强调:“真丢了,挺贵的,几万块的,你跟我一起去趟保安室。”
凌霜无语。
“算了,我还是报警吧……”
报警的话,片警肯定来出警,但现在是半夜,让人跑一趟挺麻烦。
凌霜只好陪他去找小区保安。
值班大爷知道凌霜是做警察的,一听她朋友弄丢几万块钱东西,不敢怠慢,立刻打开监控室电脑。
徐司前趴在桌上认真回看监控时,凌霜朝天翻白眼。这人和刻舟求剑的傻瓜有什么区别?
徐司前看过一会儿L监控,直起背道:“没被人捡走,那肯定掉你家楼下了。”
凌霜又陪他往回走,找过一会儿L,他又说没准是掉她家楼梯上了。
“喂!你都没……”她话没说完,徐司前已经大步流星冲上楼梯。
凌霜踩着步子往上走,心里把他骂过几百遍。
过了一会儿L,徐司前忽然在口袋里装模做样一摸,说:“找到了。”
“找到就走吧。”凌霜打着哈欠问。
“不请我去你家喝茶?”徐司前用下颌点了点大门。
凌霜懒得理他,“叮里咣当”地扯出钥匙开门。
楼道里灯很亮,徐司前瞥见她家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略放下心说:“我走了,明早再见。”
“嗯。”凌霜冷淡应声后,呼出一口气,“砰”地一声把门合上。
楼下车子开走,凌霜端着杯子刷牙,意外在镜中看到舌苔上的蓝色痕迹。
那是苦艾酒里的色素。
“什么嘛……根本不像。”周浔安才不喝酒呢。
她熄灯睡觉,仰头躺在床上,对着虚空说:“周浔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知道你的的确确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他也没有替代品。
她只是太想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