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晃悠着穿梭在街道,然后来到书院。
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再问分身的问题,没想到今日冯先生却主动开口说了。
“既然她还认同自己就是自己,那另一个她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
“让她给你一个承诺,比如说,东海水干枯,她就会复活回来。”
“这种承诺不一定有效,但一定会很难做到。”
“即使你完成了承诺,她也不一定会兑现。”
“到时她要是失约了,执念已深的你,就真的放不下了。”
“除非封印记忆,在人间游荡数千年,渡劫时解开封印,赌一赌几千年能不能让自己放下,渡过心魔劫。”
“或者,彻底忘情。”
“否则她失约后,你就真的成道无望了。”
正打算提出修行问题的云长生怔住,将内容消化过后,眼神看着窗外的行人呆。
许久,他回过了神,疑惑道:“先生今日怎么愿意说这么多?”
以前一直和他极限拉扯,就是不说干货。
如今他都放弃了,竟然有了意外之喜。
“城里来了个人,他有一本能够将分身与本体联系彻底斩断的功法。”
“我怕你脑子失了智,去尝试。”
“不说你能不能成功,不说你妻子会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一旦你成功,你的妻子会被她追杀到天涯海角,直到抹去独立的意识,回归到她的身体。”
“……”
云长生想了想那个画面,心里打了个冷颤。
被此界巅峰的渡劫大能追杀,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任何活路了。
“多谢先生。”云长生道谢,起身离开。
鹤童颜的冯先生依然在对其他学生讲课。
“渡情劫吗?”
他心里自语了一句,有点不看好云长生,渡劫期的道心,不是一些情情爱爱的小事能撼动的。
但此事依然还有一线生机。
弱小时生成的执念,会被影响一辈子。
就像他在弱小时诞生了教书育人一辈子的执念。
而云长生的娘子,目前也可以看做是她弱小的时候。
这缕执念最终会将渡情劫那位影响到什么程度,说实话,冯先生挺期待的……
大概是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隐仙虽然渡劫前一直无灾无劫,但要是欺天之阵失败,那也是真麻烦。”
如果是他,要是有情劫寻上门,那肯定是裤子都不带脱的。
冯先生想到这,又看了眼书院,忽然摇头失笑。
得,红尘和隐仙谁也别笑谁,俩人半斤半两。
……
……
四季山,四季洞。
“这情劫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凶猛了?”
最近只要想到云长生这个名字,就要换亵衣亵裤。
真是奇了怪哉。
夜。
这个离仙缘最近的小镇,是个不夜城。
有需求就有市场,很多刚来的修士被执念所困,无心修炼,大晚上又睡不着,只能到处瞎逛。
湖中央的画舫还在飘,上面灯火通明,风流士子们不睡觉,卖艺的佳人只能无奈作陪。
大晚上的,在客栈都能听到湖中心传来的各种艳词佳作,还有拍手叫好之声。
最后被某个看不过去的修士下了禁制,将声音屏蔽在了湖中央,不让这些士子继续扰民。
从书院回来的云长生提溜着一壶酒,眼神望着客栈,最终还是上了楼。
以前为了满足他的某些嗜好,总感觉把林多多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