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冰很厚实,马车都能从冰层上面过去。
寒风拂过脸颊时,能感觉到刺骨的痛。
但就是这样的低温下,一群蛊族人已经聚集。
有老人,有妇人,有稚童,唯独不见青壮。
他们列成整齐的方阵,搓着手,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偶尔交流时,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喷吐出来,带走了身体的热量。
所以除非必需通过说话交流才能解决问题,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很少讲话。
当蛊族圣子领着云长生三人出去时,外面的方阵已经全部列好。
如果只是以普通人的视野望去,入眼处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群,一眼看不到边际。
号角声停止。
几十个穿着兽皮大衣的中年人走到了列阵的前方。
昨晚收留云长生三人,心里很有警惕心的大叔也在此列。
“我们不指望你们能力敌豺狼虎豹,但你们需要有面对豺狼虎豹的勇气!”
“当敌人的刀剑砍过来时,不会管你们是不是老人,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孩子!”
“现在,晨练开始!”
领头的中年人喊了一句。
所有穿着兽皮大衣的中年人开始分散,这些中年人有男有女,依然站在方阵的最前面。
“列阵,今日修炼兽拳!”
“列阵,今日开始,尝试修炼出真气!”
“现在开始,跟着我站桩,尝试寻找身体里的那股热流,将热流运往丹田。”
不管是老人,又或是孩子,妇人,女人,他们好像都已经习惯了如此。
偶尔有孩子红着眼,小声喊着:“娘亲,我冷。”
然而迎接孩子的不是宠溺和安抚,而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神。
这就是云长生出来时,所看到的画面。
所有人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还没有修炼出真气的,都在锻炼拳脚,寻找着合适自己的方法。
已经修炼出真气的,继续加深修炼。
“怪不得昨晚没人冻死。”林夕对云长生传音了一句。
人人都在练武,以此来抵抗严寒。
上了战场,人人皆是战士。
蛊族的变化真的很大啊,而且形式真的很严峻。
“那些青壮呢?”林夕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只是进去聊个天的功夫,所有的青壮却都不见了踪影。
“这些老弱妇孺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活下去。”
“青壮们的战场不在这里,他们需要去寻找吃的,寻找木柴。”
“那些东西都在南边,要穿过很长的一段山路。”
“他们需要有足够强的耐力,有足够坚定的信心,还要走的足够快,要在太阳下山前回来。”
“否则,掉队的人就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蛊族圣子说到这,眼神变得阴霾,身上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郁气。
他也不知道蛊族的前方是怎样的。
好似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按照以往的推算,极地的寒流即将再一次涌来。
这次寒流过后,只需一场风雪,这片蛊族曾经的圣地,可能会永久的埋进冰天雪地之下。
就像天山上的雪,几千几万年都不会化。
林家在一千多年前,是南方的人。
但在蛊族待了一千多年,多次与蛊族和亲,与蛊族早已不分彼此。
蛊族当林家人是蛊族的领,林家人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除了从某位林姓书生那传过来的,喜欢穿南方服饰,拿折扇,做书生打扮的陋习。
林家人早已经与蛊族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