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刚行进京城。
沈闲醉透过车窗朝外看了一眼,眉头便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眼前的京城哪里有昔日半分的繁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看起来倒是比她们之前到过的那座边塞小城还要冷清几分。
迟昶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张望,还使劲嗅了嗅。
“怨气的味道。”他肯定道。
沈闲醉闻言,看了他一眼:“你想吃?”
迟昶使劲地摇摇头,语气中还透着几分嫌弃:“我才不要吃呢,这怨气太劣质了,我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鬼。”
而且……
他悄悄瞄了眼一旁的沈闲醉。
大人每次喂他的灵力,可比怨气要好吃多了。
看不出来,这还是只讲究鬼。
沈闲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马车夫加快了度,赶回国师府。
一下车,沈闲醉便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面上不动声色,腿却往后小撤了一步,暗中使劲,死死地撑住了地面。
下一秒,国师府的大门从里边猛地拉开。一道道人影飞地从里边蹿出来,朝着沈闲醉扑过去。
还有几个,连大门都不走了,直接就从墙上飞扑了过来。
“大人!!”
沈闲醉稳稳接住了那几道和小牛犊一般大力冲过来,感觉像是想把自己撞死一般的身影。
面上无奈,手上却还不断重复着“拍拍”的动作。
怎么感觉自己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养一堆孩子的生活?
“咳咳。”
一声轻咳。
那几个刚刚还闹腾得不行的人瞬间放了手,乖乖站到一边儿去了。
时溯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行了个礼:“大人。”
沈闲醉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好小子,搞得这么庄重沉稳,刚刚从墙上飞出来的那群人里,似乎也有你的一份吧。
“大人,京城半月前忽然频频生疯子伤人事件。犯病的那些人,除了普通的百姓外,还有不少王公贵族。那些人病时,也没有什么前兆。防不胜防。”
一进屋子,时溯便原原本本的将沈闲醉不在这几日城中生的大事一一禀报。
沈闲醉问:“那那些伤者呢,有出现什么感染的症状吗?”
“哦,这倒没有。”
沈闲醉松了一口气。
“因为病的人只要抓住其他人,那要不就是他被赶来帮忙的人打死,要不就是他死死咬住对方,直到被抓住的那人咽气为止。”
“不过因为病的人似乎都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格外抗揍,力气又大得出奇。所以伤者,没有几例是活下来的。”
沈闲醉刚松的那口气又给憋回去了。
她环顾四周,忽而觉少了个人:“时浔呢?”
“她还留在宫内打探情况,不过大人,宫中……”他说到这,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去看沈闲醉的脸色。
“但说无妨。”
“是。”时溯应了声,继续道,“永昌公主一星期前不小心落水,听说被人捞起来之后,精神就有些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