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
光线昏暗的地下赌场内,戴着宽檐草帽的男人一腿屈着踩在椅子上,微微低头勾起嘴角,忽然抬手就把桌上的茶杯往对面男人头上一丢。
“玩赖玩到我头上来了,”他站起身,随意抬腿将人踹到地上,脚尖踩着他的手,碾了碾,忽而,眼睛一亮,弯下腰,不顾地上男人拼了命的阻挠,随手就从他身上掏出一块上好的玉石来。
带着帽子的男人随意地将玉石抛了抛,语气玩世不恭:“这不是还有东西吗?”
说完,他随手就将那玉石往围观人群里抛去,“今天我做东,这混蛋玩意欠我不少钱,在场的大家凡是能从他身上的搜到的东西,都可随意拿走。”
人群欢呼着一拥而上。
倒不是真在乎这家伙身上的那点儿东西,只是好不容易有个可以随意泄的家伙,出了事还有另一个担着,何乐而不为呢?
等男人丢了半条命,才鼻青脸肿地从赌场爬出来时,没爬多远,领子就被人提起来了,他在半空中扑腾着求饶:“大哥放过我、放过我吧!”
话音才落,后颈的力度一松,男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男人视死如归的闭上眼。
半晌没有感受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时,男人终于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
只是一眼,他就险些吓得晕死过去。
“你……你是那条鲛人?”
“我就说你这个容易得不行吧。”戴着宽檐草帽的男人从暗处走来,站到了郁清的身边。
他抬头时,脸上那道刀疤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郁清没理这个总是神出鬼没的家伙,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趴着的男人,周身的灵力开始慢慢凝聚起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地上的男人慌乱地挣扎起来:“大人!大人!饶我一命,我当年抓了您之后,没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啊!”
郁清眼也不眨,嘴角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来:“把我关笼子里,还把我当赠品送人……”
地上的男人,或者说是当年那个地下城的老板,被吓得满头大汗。
这么多年还记得郁清,实在不是因为他记忆有多好,只是这鲛人实在长得太过漂亮,属于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哪怕如今的郁清还遮了一一部分脸,但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他。
尤其是那双漂亮的蓝眼睛。
虽然和多年前第一次见这只鲛人时有些许他说不出来的区别,但这么漂亮的一双眼,他还真只在郁清身上见到过。
要说当年他对着郁清这么一张脸和他浑身是宝的鲛人身体,一丁点不好的想法都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
奈何他有绝对不能动郁清的理由。
一想起那个理由,店老板疯狂地吞咽着口水,心脏也瞬间加快了许多,在看到郁清周围的灵力已经有了实体的时候,他终于再也憋不住,视死如归地道:
“我……我有苦衷!不是我要抓你的,是有人指名道姓非要你的!”
郁清手上的动作一顿,声音冰冷:“接着说。”
店老板见他动作停住,顿时心中一喜,赶忙道:“是沈闲醉!就是那个前几年死在大火里的沈三小姐。是她找到我要我抓你的!”
听他提到“沈闲醉”,还不等郁清有什么动作,林最就先上前一脚踹开了他,随后转头看向郁清:“你就听他在这里胡诌?人都死了,谁都可以往她身上泼脏水,你去哪对证去?”
郁清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