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怕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没必要事事都逼着自己面对。”
说这话时,沈闲醉神色散漫,还带着些许困意。
林月白抬起头,神色没有什么异常地冲她笑笑,道:“谢谢你啊刚刚。”
只是等沈闲醉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她眼神里的笑意又顿时消失不见。
面对恐惧,人们一般有两个选择——要么是逃避,眼不见心不烦。要么就是逼着自己面对,试图通过脱敏训练来让自己慢慢克服恐惧。
林月白的选择就是后者。
她对虫子,存着一种天然的恐惧。只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里,总是免不了这些“不之客”。见的次数多了,心里的那股恐惧感确实有所减轻,但每次面对虫子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怵。
怕虫子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好像怕虫的人总得成长为不怕虫的人,怕黑的人总得成长为不怕黑的人一般。人的成长中似乎总是伴随着这样不断克服小小的恐惧的过程。
但是当面对这样一份小小的恐惧时,忽然有人挡在前面,又告诉你没必要一定要克服时,又突然的,觉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太快乐了。
快乐到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人人都在渴求爱。
她也不例外。
第二日到了学校。
林月白伸手摸了摸书包里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的牛奶,频频望向教室外面。
在终于看到那个她想见的身影时,终于脸上带上点笑容来。
“给你。”
她将牛奶拿出,朝着顾凛夜的方向推去。
顾凛夜在学校的人气自不必多说,位置上常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物。只是接到他这个同桌递过来的东西时,他还是有些震惊。
毕竟林月白在学校里一贯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来,没见过她主动和谁搭过话。
就算是和她做同桌的顾凛夜,也就只有最开始和她说过两句话,其余时间,除了询问问题之外,二人基本没什么其他交流。
见她朝自己递过来牛奶,顾凛夜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绝。
谁成想他话都没出口,就听见林月白笑容里带着些讨好的意思地补充道:“可以麻烦你帮我带给一下沈闲醉吗,我找不到她。”
顾凛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他冷笑一声,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好意思,不可以。”
林月白呐呐地收回牛奶,低下脑袋:“抱歉……”
只是她的神色镇定自若,哪里有半分被人拒绝的尴尬。
想给沈闲醉送牛奶是真,想借这瓶牛奶在顾凛夜面前刷个脸也是真。
毕竟林月白始终没忘记,她异于常人的坎坷的前半生,全部都是为了遇见眼前这位“男主”做铺垫的啊。
旁听着的南溯远却是有些看不过去。
今天白昭昭不出所料的没来上学,他闲得无聊,一看见顾凛夜就凑上来找他聊天,自然就围观了他拒绝人家女孩的全过程。
他压下心里的跃跃欲试,拉起顾凛夜到一个角落,压低声音问:“顺手的事嘛,顾大少爷不愿意带,我去帮她给?”
顾凛夜挣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哎呀,顺手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