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夜晚,总是很快来临。
整个村子有一种别样的清雅味道。
那是山林里的泥土,混合着人们最最朴实劳作,而形成的一种味道。
偏偏在味道里,凝结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令人作呕的味道。
整个村子以打猎为辅,更多的以农耕为生。不远处有成片的稻田,也会种高粱,也会种麦子。
村子里还有大大小小的坑。
听村民说,是之前官府的人以为这里有铁矿,于是大肆开采。
结果采来采去,现没有一点矿的痕迹,便就离开了。
这坑也没有人填,从此以往,形成了积水的水坑,后来渐渐的形成大的湖泊。
村民渐渐用来浇灌这里的水稻,因为没有什么铁矿,所以这的水质也对农作物没有太大的影响,基本上都会起到灌溉的作用。
翠大姐家旁边就这样的一个水坑,农作物全靠它来浇灌。
家里养的牲口,牛啊、羊啊,还有一只小狗,也都选择在这里来饮水喝。
不得不说,这山村里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不过好在十分惬意。
就连傍晚的晚霞,也是那么的美丽。
农户家里的晾衣绳上挂满了粗布麻衣,还有一方丝帕。
风萧儿的伤都是体外伤。好生的调养声息,基本上也已经愈合了。
翠大姐给她找了一身新的衣服。
和肖祁一样,穿的是最最普通的平民百姓的衣服。
二人站在一起,依旧犹如一对璧人,更如神仙眷侣。
夜晚,天冷了,翠大姐还好心的从柜子里,掏出一套崭新比较厚的棉被,让他们二人盖着。
风萧儿看着肖祁津津有味的铺着床榻,不禁反问一句:“大人,你要,和我一起睡?”
肖祁卖力的铺着,声音里不辨喜怒:“不然呢?”
风萧儿有些欲哭无泪。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一起睡了。
南下的这些日子来,基本上都是各睡各的。
除了那次打雷。
之前在提督府,无非也是将戏给演足了,硬着头皮同眠而已。
如今,她是青雀阁的杀手身份证已经暴露了。如此坦诚的暴露在东厂督主的面前,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继续假惺惺的同床共枕。
虽说不能算形同陌路,但也差不多了。
可对面的男人,却仿佛没有她这么多的顾虑。
退下衣衫,褪去鞋袜,大次次的往床上一躺,还拉了拉被角。
“睡么?”
“嗯?”风萧儿没反应过来。
应该说,她还没有躺下,只是坐在床榻里。
“睡的话,咱家熄灯了……”
“哦,好的……”她能怎么办。
小命都在他手上,还能如何?
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无非就是各取所需。
那些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疑,无非也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现在,两个人还在一起,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唯一就是,皇上那头说不过去。
可现在是在莱州地界,很有可能出了莱州。
天高皇帝远,肖祁根本不像是顾虑那么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