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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

段霽臣：「不然你說說，你拿什麼跟我換？」

換？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跟段霽臣換的？

程予思索了好半天，才虛聲道：「命，我這條命…」

這話對段霽臣來說似乎並不受用，他作勢掙了掙手，「對我來說，你的命並不比方勝毅值錢。」

「…」，程予低垂著頭好半響，都沒有說話，他不傻，他知道段霽臣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無非是他這個人，無非是他這張臉。

程予微仰起頭看向段霽臣，段霽臣眸光很冷冽，程予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只能明知故問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段霽臣：「你倒不如想想，你哪來的資格跟我談條件？」

程予不想再跟段霽臣這樣無端地試探下去了，他驟然從衣袋裡取出方才備好的玻璃碎片，直抵著自己的頸脖，那幾簌鮮血從他的指縫，頸脖緩緩流下。

程予是拼了命在跟段霽臣賭，他儘量壓低自己的喘氣聲，抑制好微然發顫的五指，平聲道：「如果方勝毅死了，那我也絕不苟活。」

段霽臣的面色越來越清冷，他厭惡像方勝毅這麼個窩囊廢，竟然也有人願意為他捨命的時候，段霽臣微眯著眼盯視著程予好一會兒，才道：「好，我不殺他。」

段霽臣抬掌將那片玻璃碎片甩扔在地，「但你要跟我走。」

程予：「…」

程予依舊無法脫身，他被段霽臣關在另一艘遊艇的某個房間裡，他坐在床上惶惶不安，他不知道有沒有人給方勝毅止血，方勝毅此刻是不是流血過多，何弘群的人到底找到方勝毅沒有？

洛一知道何弘群的人快要來了，從他在遊艇走廊看到段霽臣的手下在撤離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本想趁機去查找方勝毅的下落，結果剛一推開門，就有五六個陌生男人出現他面前，洛一一臉謹慎地盯視著他們，支吾道：「你…你們幹什麼？」

「段哥讓我們好好玩玩你。」

「長得真不錯！」

「下面一定也很緊！」

眾人齊齊將洛一逼向角落，「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一聲又一聲哀嚎，在逐漸無人的遊艇中顯得格外洪亮。

則方勝毅這邊，自程予走後，方勝毅再也沒有醒來，因此沒有人對方勝毅繼續下手，可段霽臣又怎麼會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他剛登上備用遊艇，就跟手下暗示行動繼續。

好巧不巧，就在段霽臣的人即將趕往方勝毅所在的方向時，何弘群的人先一步趕到，成功救助了方勝毅，以及被輪奸得狼狽不堪的洛一。

……

兩天過去了，這是程予在段霽臣郊外別墅被囚禁的第三天。

他無法實現出入自由，別墅無一人同他講話，他除了吃飯睡覺，就只有漫無止境的等待…

第四十五章程予呢？

他等待段霽臣的到來，想從他口中探探方勝毅的下落，他不知道方勝毅是否還活著，何弘群的人是否趕到了？方勝毅是否被解救了？顧騏與方以辰是否想方爸爸和程爸爸？

到了晚上，段霽臣終於來了，起初程予不知道，直到被傭人叫去下樓吃飯時，才在飯桌上見到段霽臣。

段霽臣西裝革履，正慢條斯理地在餐桌上吃著晚餐，程予很是輕手輕腳地在餐桌上坐了下來，可他吃不下，好不容易見到段霽臣，他一定要在他嘴裡問出些什麼？

程予時不時抬眸瞅段霽臣一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且段霽臣也不說話，隨著晚餐接近尾聲，程予內心愈來愈著急，就在這時，段霽臣先一步開口道：「如果你想問我什麼？最好問些我愛聽的。」

程予先是一愣，後才明白段霽臣這話的言外之意，他頓了頓，思索了好一陣才道：「你…怎麼會想來這？」

段霽臣：「…」

操！這不是他家嗎！他來這兒不是正常的嗎！？

趁段霽臣未接話，程予又急忙轉移話鋒道：「不是，我…我是說，你怎麼會想要來這兒跟我吃飯？」

段霽臣聽罷，慢慢地將手中的筷勺放了下來，言語調侃道：「你說，你算什麼？」

程予：「…」

段霽臣：「我養在別墅里的情人？」

段霽臣話音剛落，程予略顯啞然地白了段霽臣一眼，正色道：「你確定嗎？段先生，我已經是方勝毅的人了，你也要？」

段霽臣冷哼一聲，「玩他玩過的人，這才有。」

程予：「…」

程予頓時被段霽臣這句話膈應得不想回應，他微垂下頭，繼續扒弄著盤中的飯菜。

段霽臣：「怎麼？不說話了？不想知道方勝毅的消息嗎？」

程予手中的動作不由得一愣，那按段霽臣的話來說，是願意告訴他？

程予頓了頓，還是裝作面色平靜道：「得看段先生願不願意告訴我了？」

「何弘群消息封得太緊了，一點皮毛都沒查到。」

「…」程予在暗地裡偷偷鬆了口，這樣也好，沒有消息或許是最好的消息。

後來程予就不再說話了，反正方勝毅的消息他已經問到了，也沒必要勉強自己跟段霽臣多待。

「我吃飽了。」程予輕悠悠地道了一聲，剛要起身，段霽臣倏忽開口道：「我對你就這點作用？」

程予先是面色疑惑，後才輕輕抬眸瞥了段霽臣一眼，略顯敷衍地回應一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