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笑著將小妹抱住,問道:「這是什麼?」
趙貞芳獻寶似的說:「這是魏叔送的木偶,脖子和手腳都可以動。」
趙瀚討過來把玩一陣,裝作驚訝狀:「真的可以動,好精巧的木偶!」
趙貞芳咧嘴笑得更開心,露出正在換牙的大豁口,小姑娘變得越來越開朗了。
哄了小妹一陣,趙瀚感激道:「多謝魏叔……」
「不必,下船辦事,順手買的,」魏劍雄躺在地鋪上,悠閒翹起二郎腿,嘴裡叼著根草,「你去收拾行李,船已經找到了,明天就動身往九江。」
趙瀚連忙去收拾東西,一路上的雜活都由他來做,魏劍雄悠閒得變成半個少爺。
幹完事情,魏劍雄又問:「今天練矛了嗎?」
趙瀚說道:「還沒來得及。」
魏劍雄督促道:「每日刺擊一千次,一次都不能少。」
趙瀚只得拿出自己的長矛,在船艙里練習突刺,招式一成不變,枯燥而又乏味。
好不容易練完,魏劍雄又開始使喚:「去喊酒菜來。」
趙瀚端起板凳出艙,門口有個鈴鐺,他要搭板凳才摸得著。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很快就有夥計過來提供客房服務。
趙瀚說道:「勞煩送些吃食來。」
魏劍雄躺在裡面喊:「一隻金陵烤鴨,一碟滷豆干,兩斤醬牛肉,一條蒸鱖魚,一甑白米飯,再來一壺紹興花雕。」
夥計說:「客官,醬牛肉賣沒了,怕得等到明日才有。」
別扯什麼朝廷禁令,牛肉也賣,猴腦都有,甚至可訂購魚翅,只要你付得起錢。
魏劍雄道:「那就換成羊肉。」
「好嘞,各位客官稍等!」夥計小跑著離開。
大概兩刻鐘之後,夥計端著酒菜過來,先送進大屋供費映環享用。
費映環的胃口不大,僅吃了一些烤鴨、半條鱖魚,剩下的都留給三個僕人解決。
魏劍雄吃了幾口不得勁,突然起身走進裡屋,伸手就去抓桌上的酒壺。
費映環提醒道:「我還要喝的。」
魏劍雄笑嘻嘻說:「公子,酒不熱了,冷酒傷胃,老夫人讓我一路照顧你。」
「胡扯,酒哪裡就不熱了?快快放下!」費映環有些生氣。
「還是熱的?那我嘗嘗,」魏劍雄對著壺嘴猛灌一口,驚訝道,「怪了,真就沒冷,且還給公子。」
費映環看著壺嘴的口水,頓時一頭黑線,破口大罵道:「天殺的刁奴,拿著酒給我滾!」
魏劍雄拱手作揖:「多謝公子賜酒。」
大搖大擺回到小屋,魏劍雄雙眼圓瞪,看著空盤子問:「金陵烤鴨呢?」
趙貞芳正在吸吮手指,滿嘴流油,一臉無辜。
「吃完了,就剩半個鴨頭,魏叔你要吃嗎?」趙瀚把含在嘴裡的鴨頭遞過去。
魏劍雄扼腕嘆息:「你倆是真能吃啊,那麼大一個鴨子,轉眼就給吃沒了。」
趙貞芳捂嘴偷笑,端出裝滷豆乾的盤子:「魏叔,逗你玩的,鴨腿肉、鴨脯肉一片都沒動。」
「還算有點良心。」魏劍雄撇撇嘴。
做了費氏家奴,別的不說,一路上飲食非常豐盛。
費映環奢侈鋪張慣了,由著魏劍雄隨便點菜。他自己只吃少許,剩下的全都進了趙瀚、趙貞芳、魏劍雄三人肚皮。
當抵達九江換船時,兄妹倆直接胖了一圈,不再是以前瘦弱的樣子。
與此同時,趙瀚也終於明白,魏劍雄為啥能膀大腰圓,這貨是個徹頭徹尾的乾飯人!
不過,費映環、魏劍雄的關係,讓趙瀚有些摸不透。
根本就不似主僕,反而更像是結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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