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作战官,要体恤作战员。”江誉声线微冷。
“……”黎珀悟了,他乖乖点头,“好的,长官,我马上就去。”
话音落下,身前的军靴终于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黎珀倏地松了一口气。
*
白楼三层,某间病房内。
“什么,江誉真的答应了?”边庐一时激动,手里的棉签一不小心按重了,黎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疼……”
边庐这才意识到什么,他立刻放轻动作,有些愧疚地开口:“你还好吧?”
黎珀皱着脸点头。他看向边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边医生,你现了吗,我一提长官你就有些……”想了想,黎珀还是把“失态”两个字咽下,换成了一个温和点的词汇,“……有些激动。”
“……”边庐瞬间变得面无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有多难管。”
“别的a1pha都是千方百计地保命,只有他是不计后果地送命。这几年我提的建议,他十次有八次都不听,身为医生,我真的很无奈。”
“从三年前开始我就让他找个队友,或者是找个omega安抚他,结果他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想到你才来s区不久,他居然肯听你的……”
剩下的话边庐没说完,但黎珀敏锐地闻到了其中的醋味。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边医生,还得是你教的好。”
边庐一愣:“我教的好?”
黎珀认真地点点头:“你让我扮可怜,所以我就……”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只视线下垂,看了眼青紫斑驳的手背,然后冲边庐眨了眨眼。
边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懂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睁大。他目瞪口呆地竖起大拇指,朝黎珀一比:“高!实在是高!”
黎珀乖巧无害地弯了弯眼睛。
……
回到会诊室后,边庐通讯器忽然响了一声,他连忙掏出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消息居然是江誉来的!
他居然还有主动给自己消息的时候?边庐受宠若惊。
他忙不迭地点开,却在看清消息的那一刻喉头哽住,血液齐刷刷往上涌,差点被把他气死。
只见那条冰冷又心寒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江誉:【他伤得重吗?】
这个“他”,边庐闭上眼都知道是谁。他冷笑一声,噼里啪啦打字:
【重啊,怎么不重,他衣服上那么多血,难道你以为他伤得很轻?你信不信我把你这话告诉他,看他跟不跟你哭。】
其实黎珀那点伤压根不算什么,顶多算点皮肉伤。除了腹部有些淤血,手背破了点皮外,再没看见任何一块破损,甚至连住院都不用,涂点药就能走。
但边庐是不可能跟江誉这么说的。黎珀好不容易把自己弄这么惨,让江誉心软了一回,万一他多嘴破坏人家好事,江誉再后悔了怎么办。
虽然他和江誉五年好友,但他总感觉自己猜不透江誉,就跟雾里看花似的,难搞得很。
另一边。
江誉盯着通讯器上的那一行字,眉心渐渐蹙起,眼底酝酿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他瞥了眼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军装,最终收回视线,面无波澜地打字:【别跟他说。】
否则又要哭了。
*
白楼资源有限,羊光的枪伤还没痊愈,就被医生从白楼里赶了出来。出白楼的第一天,他就试图联系黎珀,并提出见面的想法。惊喜的是,黎珀居然也愿意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