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没有推辞,当做是秦恪的心意,与自己的一起放在盒中,这才登上马车。
公主被发往边塞已有多年,府宅早被收回,眼下皇宫重新安排的,也不过是远郊的一处别院。
等到马车紧赶慢赶到了地方,虽说还没到开宴的时间,人却差不多都到了。
她踏进门槛,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还真遇见了好几个原身以前的熟人。
“江语棠?”有个声音喊住了她。
离得不远,对方小跑两步堵在她前头,正是赵曼凌的闺中密友——李夫人。
“前些时日在皇宫中自戕闹得沸沸扬扬,我还当你不敢出来呢。眼下看来,你的皮不是一般的厚。”李夫人趾高气昂,俨然是要替赵曼凌出头。
但不得不说她们是同类,赵曼凌善用的挑事儿方法,被这位李夫人学了个十成十,反倒是最好应对。
她于是拿帕子掩了掩唇,却遮不住眼中的笑意。
“可比不得李家夫人。我大婚前,李大人就领了个即将临盆的外室回来,眼下应当是生了吧。那李夫人不在家奶孩子,上这儿来作甚?”
当初原身正是拿这件事儿嘲笑的李夫人,如今故技重施,竟还能戳到其痛处。
李夫人面色阴沉,“那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我奶他作甚?”
“不自己养大,可就要跟生母亲了。到时候母凭子贵,李夫人的地位可岌岌可危啊。”
她犹嫌不够,甚至还望了望李夫人的腰腹,“不过要我说,李夫人也该去看看,不然怎么李大人能跟旁人生出孩子,你这儿却一直没信呢?”
李夫人听着咬牙切齿,扬手便要打她,到底是被身边人拉住。
可江语棠却猛地退后两步,拿袖子在面前遮挡。
“李夫人怎么动手?今儿好歹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宴,你挠花了我的脸,就不怕留证据?!”
言外之意,就是没凭没据的事情,过往不知做了多少。
“江语棠,你装什么?!”李夫人气得发抖,猛然上前。
可还没走半步,就被一把剑抵住。
“来者皆是客,请夫人莫要让殿下为难。”侍卫冷声说道。
见此,李夫人只能拂袖离开。
而侍卫则是转过身来,朝江语棠比了个“请”的手势。
“今日来的都不是善茬儿,大人你可有的忙了。”她拢拢衣襟,好笑说道。
“担不得娘娘一句‘大人’,您唤我青邬就好。”说着,又不由露出满面愁色来,“殿下在皇都的地位已经不比当年,来赴宴的,半数都是妙仪郡主的亲友,倒是娘娘需要小心些。”
“我倒是不怕她们,一路货色,不足为惧。”
她不甚在意,反倒问起颂安公主的处境。
“殿下与太后之间,可曾有什么矛盾?”
青邬不解,“娘娘何出此问?”
“只是听闻,为殿下做主远嫁的便是太后这个生母,我想了半天,总觉若无矛盾,应当做不出这多此一举之事。”
“娘娘多虑了,”青邬不由讽笑,“生在帝王家,纵是亲生母女,又有何关?”
“可我还听说,当年颂安公主被指婚给平西将军嫡子时,太后曾多次阻挠。这并不像是冷血的生母,能做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