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高辛羲瑗的殿中歇息了几个时辰后,钟山玥感觉略好了些,便想出宫去找许由和无支祁。
高辛羲瑗笑道,“妹妹不必担心,我已托人传信给了许公子,他们已知晓你治好了弟弟的病。弟弟尚未痊愈,父王必要将你留在宫中一段时日。若实在挂念二位公子,不如我去请他们入宫来陪你。”
钟山玥听了这话,有些泄气,“不知高辛王要将我留在这宫中多久?”
高辛羲瑗笑道,“等弟弟可以下地走了,应该就没事了。回头我去求了父王,让他早点放你走。”
钟山玥只得应允,既是来揭榜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将事情做完。她每日除了检查高辛游奇的身体,其它时间大多与高辛羲瑗待在一起。两人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那高辛游奇似乎特别高兴见到她。每次去了,总是盯着她,生怕她走了。白日里总喊着这里那里不舒服,变着法的找她去诊治。明明楚牧就能解决的事,他非要命人去找了钟山玥过来。
如此来回了几次,钟山玥不愿意了,对那高辛游奇说道,“殿下如今已经大好,宫里的医官完全可以应付,不必总是劳烦我。”
那高辛游奇也不知怎的,看到钟山玥生气了,顿时老实了,没几天就下了地,眼见着一天好过一天。
半个月后,钟山玥再次给他号了脉,确定他已无大碍,便去找高辛王请辞。
“陛下,殿下的身体已无大碍,无需在下逗留宫中,宫中医官已完全可以应付。”钟山玥恭恭敬敬的对着高辛王行了一礼。
“楚牧,钟山医师说的可是真的?”高辛王问道。
楚牧忙行礼道,“回陛下,钟山医师所说属实,殿下已可以正常生活起居。”
高辛王面露悦色,欣喜道,“钟山医师,你医术精湛,竟能救醒奇儿,是我高辛的恩人。我高辛必将兑现承诺,将赏金如数付给你。不日后,我将为奇儿准备一个庆生仪式,还望你能前来。”
钟山玥迟疑了一下。
高辛王问道,“怎么?姑娘有何难处?”
钟山玥着实不想参加什么狗屁仪式,她被困在这高辛宫已有十来日,若再耗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如今之计,先出宫要紧。
她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并非不愿参加殿下的庆祝仪式,只是,在下想先出宫去探望家人亲友,仪式当日,再来也不迟。”
高辛王诡异一笑,“也罢,赏金和其它赏赐都将在仪式当日放,不怕姑娘不来!”
钟山玥心里恨不得骂他一百遍,可也只好忍着,“定不食言!”
离宫时,高辛羲瑗照旧送她去许由落脚的宅院。
一路上,高辛羲瑗笑着对她说,“我弟弟不舍得你离宫,今日和父王好好闹了一场。”
钟山玥听的后背凉,她可不愿被高辛游奇惦记。
高辛羲瑗见她不吭声,继续说道,“我弟弟平日里对谁都很差,名声也不好,唯独对妹妹格外特别。这天下,恐怕只有妹妹能降住他。”
钟山玥勉强挤出一丝笑,“王姬勿要说笑!”
马车行到一处巷子里,离许由的落脚处不算远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王姬,前面有人闹事,围了很多人,马车过不去。”驾车的侍卫说道。
“这谁敢在浚城闹事,去看看!”高辛羲瑗面露愠色,
钟山玥着急回去,说道,“这里离许公子的宅院不过几步路,走一会儿就到了。王姬不如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高辛羲瑗劝道,“那怎么行?若不能将你平安送到许公子手上,万一有个差池,我可没法交待。”
两人在车里又等了一会儿,侍卫已经回来了,说道,“回王姬,前方围的水泄不通,一个老妇人说自己儿子被禺怨折磨致死,想讨个公道。”
高辛羲瑗叹了口气。
钟山玥听闻过禺怨的恶名,不免有些好奇,说道,“不如前去看看?”
高辛羲瑗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下了车来到围观处。一个老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躺着一个人,盖了块布,看着应是死了。
那妇人边哭边揭开布,露出一个男子的尸,手脚均已被砍掉,双眼被剜掉,鼻子也被削没了,面部极度扭曲,看状态死前应是受了酷刑。
钟山玥不忍直视,从人群里退了出来,觉得有些恶心。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想缓一缓。
她站在路边,低着头,半弓着身子,难受的不行,完全没注意到身旁有人靠近。
高辛羲瑗从围观的人群退了出来,四处寻找钟山玥,却不见了踪影。她隐约觉得大事不好,忙命随行的侍卫分头去找。
她思索了一下,快来到许由的院子,询问钟山玥是否回来了。
许由和无支祁从屋中走了出来,一听说钟山玥不见了,脸色大变,朝着出事的地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