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说他在东京的
机场,现在就可以见面。
于是,五条觉慢悠悠地吃完手中那盒章鱼小丸子后,把手腕上挂着的礼品袋塞给中原中也,一身轻松地赴约去了。
见面地点在东京和横滨交界地带上的一幢公寓楼楼顶,开阔却又隐蔽的位置,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在远处窥视,也不用担心留下什么证据。
只不过,夏油杰看到五条觉时,表情凝滞了一瞬。
大约是天气太热,那头雪白的长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脖颈、锁骨,还有胸口的一大片肌肤全都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
女孩子在夏季穿着清凉的吊带和牛仔裤,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扮。
而且,认真说起来的话,夏油杰是看过五条觉穿泳装的,泳装比她现在穿在身上的衣服用料更少,但是……
总不能因为是大晚上的见面,周围又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的关系吧?!
夏油杰将自己的目光定在五条觉的脸上,努力忽略某些太过晃眼的风景。这个转移注意的方法的确很有用,可问题是……被转移得太成功了!
半融化的冰淇淋被艳红的舌尖卷进口腔,那张浅色的唇也因为冰淇淋的关系变得莹润丰盈。
大约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双半掩在小墨镜后面的蓝眼睛漫不经心地盯过来。
烙印在视网膜上的画面,让夏油杰生平第一次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是最近一直出差,脑子不清醒了吗?
他承认,这个家伙的确长得很好看,但是她的脸有多好看,性格就有多糟糕。
这可是五条觉啊!
忽然,一张相同但又不同的脸从脑海中滑过。夏油杰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奇怪了,但心底某些奇怪的躁动倒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平息了下去。
五条觉盯着表情变来变去的夏油杰:“你这是抽风了?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回好人送你去医院。”
夏油杰:……
她早点开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心情平静下来的夏油杰看着在吃冰淇淋的五条觉,后知后觉地怀疑,能瞬移的她比自己来得晚,并非是出于什么好心的‘她视力好,所以她来找他’,而是她没玩够,但是又要见面,所以勉为其难地腾出点时间。
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会又是像之前那样,来提醒他什么可说可不说的事情吧???
五条觉拧起眉毛:“搞什么啊?和你说话呢,突然哑巴了?”
“……”夏油杰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平和地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这不是清醒的嘛?”五条觉嘀咕地抱怨了一句后,咬着冰淇淋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倒是想在电话里说啦。但是你能保证你身边没有内鬼吗?上次的事情传得出乎意料的快呢。”
上次在新干线站台吵架的事情,一半出自真情实感,另一半存在着表演的成分。
夏油杰故意用话激
五条觉,就是想在别人面前留下他们不和的印象。
他没有期望,没有商量过这种事情的五条觉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所以当和自己吵架、说着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她,眼底没有那熟悉的嘲讽时,夏油杰是有些意外的。
后来的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他们的争执很快就人尽皆知。甚至就连校长私下里都来问过他到底什么情况。
“和你有关的事情传得快不是理所当然吗?”夏油杰说。
五条觉冷冷地哼笑一声:“不如说,正因为和我有关,传得这么声势浩大才奇怪啊。”
她难道是什么好脾气的形象吗?这么多人敢大大咧咧传她和夏油杰的事情,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完五条觉的话,夏油杰顿了下,莫名想起上次春季会议的情景。这么说的话……
夏油杰的思索被五条觉打断了。
“嘛,不过无所谓,我的确不会因为这个去找他们麻烦。”五条觉大口吃掉剩下的冰淇淋,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春季会议那次,你们回去时碰到什么人了吗?”
春季会议那次?为什么问这个?
夏油杰怔了怔,摇头:“没有。”
“唔……那你和其他人私下说我什么了?”
从不在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夏油杰闻言皱眉,觉得五条觉在看轻自己人品的他下意识就要反驳,可在张口间他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错愕地道:“你是怀疑校长?!”
五条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白痴吗你。”
“你!”夏油杰想骂人,但他最终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五条觉的话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