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陷入思索。
听到温温说真是来照顾自己的,盈缺反倒松开了与她相扣的手指,本就靠坐着的身体,愈发向上拔了拔,艰难地抱起pad,声音如春雨中舒展的嫩竹叶般清亮蓬勃,“我们办过订婚宴了吗?婚礼的场所定下了吗?还有蜜月、戒指、婚纱——”话匣子一开,滔滔不绝。
温温愕然,“没办。也还没定下。”
盈缺的思维也太跳跃了些。
而且,考虑的也太早了。
盈缺点点头,颤巍巍地打开pad上的一个软件,神情认真,像个装小大人的稚童,自我鼓气道:“那我得赶快努力好起来,就可以和你一起仔细研究订婚宴和婚礼怎么举办了。结婚是个大工程,可马虎不得。”
“医生说,我的失忆不是因为外伤导致的,是心理问题,多和身边人接触接触,就会慢慢恢复。”
恢复?多久能恢复?
温温心弦骤紧。
盈t缺讨好地将pad捧到温温面前,兴奋道:“那位姓谢的助理说,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多看看日记,说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
“他让我别告诉别人。可你不是别人。我一定早就把日记给你看过了吧?”
……日记。
她从来不知道盈缺还会记日记。
日记里,会有卧室密码的线索吗?
温温没有正面回答,只含糊其辞道:“以前看过一些。”
她伸手去接pad,忽地,余光却瞥见了盈缺的十指。
方才温温心绪飘忽,没注意到盈缺握住她时的触感不对劲。
这会儿定睛一看,盈缺的所有指腹上竟布满古怪的疤痕。红褐交加,看不出是怎么形成的,刀伤、刺伤、咬伤都不像。而且一层迭一层,新旧都有,似是年久日深累积下来的。
温温抓住盈缺的手,端详起来,“你这是出事故时伤到的?”
盈缺任由温温打量,乖巧答道:“不是的。”
“不过,我记不得是怎么来的。谢助理也说不清楚。”
温温目光微沉,看来,这就是盈缺一直戴手套的原因。
以盈缺的身份,什么人能将伤他成这样?
又为什么是手指呢?
盈缺疑道:“我以前没告诉过你,这些伤疤怎么来的吗?”
温温暗道糟糕,平时与盈缺针锋相对惯了,一时演起戏来,没能转换心态。
她神色平静地放开盈缺的手,浏览起pad,“哦,你平时戴着手套,什么时候都不肯摘,我也一直很好奇呢。”
盈缺不疑有他,“这样啊。”
pad的页面,正是日记软件的登陆画面。
温温在右下角里发现了盈氏旗下的禅那科技的商标,软件是盈氏出品的。
然而,这软件落后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