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削瘦,瘦而不枯,腮边鼓起的那点软肉像松饼蛋糕上点缀的白樱桃似的,莫名地,让人觉得很甜很软。很好欺负的样子。
竟是完全没有了昔日盈氏掌权人的那股气势。
温温一整个愣在原地,脑袋和她的胃袋一样空空如也。
她第一反应。
盈缺成傻子了?
盈缺的表现,加深了温温的怀疑。
他看到温温后,t像是被扼住了喉管,急促地呼吸了一下,眼里迸发出温温看不懂的神色,随后,求助性地望向了谢庭兰。
求助??
温温从来不知道被喻为完美无缺的盈氏家主还有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
谢庭兰向盈缺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对温温解释道:“先生脑袋受到了震荡,记忆紊乱。医生做过检测,现在似乎是……停留在5岁半的记忆。”
纤纤月,盈复缺
温温觉得荒唐至极,打量珍稀物种般打量着盈缺,“所以,他这是失忆了?”
床上充满少年气哦不充满稚气的盈缺,目光隐隐落在温温喉间的伤疤上。
谢庭兰推了推眼镜,沉静道:“您可以这么理解。”
温温向盈缺走去。
每走一步,盈缺肉眼可见地紧张一分。如同森林中的小动物,有点儿风吹草动,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温温在病床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盈缺,“还记得我是谁么?”
盈缺恚怒地睨了温温一眼,挪开目光,声线清冷而孱弱,“我是失忆,不是失智。”
“你叫温温。在我的记忆中,昨天你才因为要帮你的父亲找工作,装模作样地来探望过我唔唔唔——”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浑身僵住。
如同对待一个饭团捏捏般,温温毫不留情地蹂躏着盈缺的脸蛋,不断将他的嘴挤压成o型与一字型。
她目光审视,“真的失忆了?沈玉音,你不是又在玩什么龌龊手段吧。”
这么巧车祸。
又这么巧失忆。
很难不相信是他亲手策划的一出好戏。
眼前大脑被删档幼态化的男人,被温温捏住脸颊后,体温急遽上升,烫得人指尖发痒。
不及谢庭兰出声阻拦,盈缺便费力地抬手,用腕骨格挡开温温的魔爪,满面怒红道:“别碰我!”
温温略感意外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
若是演的,那他演技未免太逼真了些。
看来,盈缺真失忆了?记忆停留在她为了帮欠下赌债的父亲找工作,去医院看望绑架受伤后的他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