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头看他时,满眼的失望。
陈最一下子就慌了。
他不该扔的。
那是意意一直追求又热爱的事业,他怎么可以因为赌气就把它扔掉?
陈最弯腰俯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剧本。
酒精上头,昏沉的意识让他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跌坐到地上。
陈最没有撑起来坐回沙上。
他坐在房车地板上,将盛意的剧本摊开在自己腿上,一点一点把几乎被翻烂的页脚捋平。
剧本每一页她几乎都有笔记,有些长段对白被她做了重音标记还有台词老师给的对比。
陈最越看越后悔,心痛得揪成一团。
他摊平折痕后,又捏着边角压好抱在怀里,坐在原地静静地等着盛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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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的片场门被打开,铁门声大,陈最立刻就能听到。
先是几个场务窸窸窣窣地跑了出来:
“哟呵,这天儿真坑,乔导还要拍几场啊?”
“吻戏达不到要求咯,明天还要继续。”
“哎,不顾灯光师死活,我手举着板都生冻疮了。”
陈最身体僵了一会儿,只觉得右手手臂的伤口一直痛到心尖。
他们吻了几次?
为什么明明早就可以结束,硬生生拖了这么久?
陈最揉了揉眉骨,想撑坐起来,听到房车车门边响起的宋敛的声音。
他又鬼使神差地没动。
“盛老师,压力别太大。”
宋敛站在门口,将自己的黑色羽绒服披在盛意身上。
他们今晚被乔时峰连续ng了六次,乔时峰训斥的直接,宋敛还好,他和乔时峰认识多年,能扛得住他的毒舌。
盛意就不怎么好了,她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出片场时,这么冷的天儿,她连外套都忘记穿,还是在里面拍摄时,那两层被宋敛解开的戏服。
实际上宋敛捧起她的脸吻下来时,她下意识地后退紧绷是正常反应。
剧里的孟卿识也是突然吻下来的,林疏桐的躲避是正确的。
问题出在宋敛自己身上。
他做不到强迫她,尤其是看到她躲避又害怕的眼神。
“我和乔时峰说说,实在不行就用剪影替代。”
电视剧不比电影,电影每一个镜头都需要精雕细琢,电视剧制作相对没那么精致。
“嗯,谢谢宋老师,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盛意捏了捏挂在身上的羽绒服,她现在才感觉到有些冷。
她从来没拍过过分亲密的肢体戏和吻戏,今天宋敛先是将手环上她空无一物的腰上。
又落到她的肩头,最后是脸。
已经让她有了一些应激反应。
最后的吻戏,她身体本能的抗拒,她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