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话尽数堵在了嘴里。
“大姐还有话说?”
“没、没有。”
可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她又鼓足了勇气开口。
“我不是想托大教训你……只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如果我是郡主的话,见到你对别的女子的事这么上心,定是少不了伤心难受的。”
“当日慈音也在场,何况她最是通情达理,定不会为这种事烦恼。”
沈湛语气浑不在意。
“她知道我一向心软,别说那日受伤的是长嫂,哪怕是只猫儿狗儿的,我也一样会救。”
他语气太过随意,随意到旁人分不清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宋妤脊背一僵,用尽力气将头微微抬起,想看一眼沈湛的表情。
对上他冰凉眸子的一瞬间,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从头到脚都是凉意,甚至连刚才的痛觉都麻木了一般。
她手指抖,落魄又难堪垂下头。
卫氏和沈沁被他怼的说不出话,也悻悻低下了头。
沈湛却再度轻飘飘开口。
“不过我方才过来的时候,似乎听见嫂嫂还在与母亲顶嘴。”
他‘啧’了一声,“不敬父母,实在不孝。依我看,就让她挪出碧烟,放在祖母院里好好学学规矩吧。”
老太太确实一向严厉,从不偏颇小辈。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可卫氏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还没应声,宋妤先嘶哑喊了一声:“不——我不去……”
碧烟在沈潜院内,沈潜死后几近荒废,十分冷清安静。
他明知这份安宁是她在侯府最后的慰藉,现在却要亲手剥夺。
沈湛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去。”
宋妤已经转不动头,声音十分虚弱:
“二爷也觉得我有错?”
沈湛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她倔强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
“可那日,要将我抱回来的……是二爷你。若我清醒,哪怕是爬回来……也绝不会劳烦二爷!”
沈湛手指猛收紧,茶盏险些在他掌中裂开。
“那还是我的错不成?!”
沈湛的话愈刺人:“你要是不同郡主出游,不逞强去打什么马球,哪儿来如今这些烂事?!自己不自量力受了伤就罢了,到头来还要连累别人!”
“你又是哪儿来的脸在我面前说你没错!”
随着沈湛语气越来越冷怒,宋妤的头一点点垂了下去。
连最后一点挣扎的念头都放弃了。
在他眼里,错的永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