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生問道:「那既然如此,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許謙玉想都沒想便答應道:「你?的忙,不管是什麼,只要你?開口我都會幫。」
裴秋生聞言頓時放下心來,「那你?可不可以待會同大娘說起我的時候,說夫子這幾回考的策論題目都比較簡單,全是四書里的?」
「這是為何,你?明明無論什麼題目都能說上?幾句,且博聞強識,學得又?好又?快。這都是好事,為何瞞著?」許謙玉不解,而後又?道,「難道你?要藏拙?」
裴秋生只好面露難色道:「你?也知道的,我無意做姜家的童養夫,但若是他們發現我天賦異稟、天降奇才,那他們還會放我走嗎?」
許謙玉搖了搖頭?,「可能不會。」
裴秋生道:「正是如此。」
「那行,我答應你?,」許謙玉似信非信地點點頭?,接著又?驚訝道:「你?還沒跟他們說退婚一事啊?」
裴秋生解釋道:「我還在攢銀子,而且,我想先同阿月說好,再同阿叔和?大娘提。之前我跟阿月提過一次,但那時候她睡著了沒聽清。自從我入了學之後,便很難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就算有,時機也不對,我不好開口。」
許謙玉道,「原來是這樣,要不要我直接幫你?跟阿叔和?大娘說?」
裴秋生頓時頭?皮一緊後背發涼,笑道:「那倒不必。」
要是姜遠發從第三個人口中聽到這個事,那還不直接扒了他的皮?
許謙玉又?好奇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姜姑娘不答應退婚,你?該當如何?」
裴秋生啞然,而後道:「這。。。。。。我還需想想。」
他不禁想到,姜月與原身相?識五年,是否日?久生情也未可知,倒真有這個可能。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時,他胸口不禁有些?悶。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來討論功課吧,」他道。
「好,」畢竟是對方私事,裴秋生若是不想再聊,許謙玉也不好刨根問底,「那我們聊聊夫子布置的功課,話說,這次的題目也太難了。。。。。。」
姜月在屋子外面聽了半天,除了最開始的兩?句和?後面聊功課,中間什麼話也沒聽到。
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許謙玉同裴秋生一直在屋子裡待了一整個上?午,午飯前便來請辭,姜氏一定要留他吃了午飯再回去。
「謙玉啊,你?也別客氣,就留在這吃飯,你?帶來的魚中午阿月做成了紅燒魚,你?留下來嘗嘗,」姜氏挽留道。
許謙玉推辭道,「大娘太客氣啦,只是我爹還在家等?我吃飯呢,我還是回去為好。」
姜氏笑道:「你?爹那個人我還不了解,他沒等?到的話定然知道我將你?留下來了,沒事兒。何況你?還沒告訴大娘秋生的事情呢,大娘現在忙著做飯,不方便跟你?聊,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咱們坐下來好好聊啊。」
許謙玉聞言便只好留下。
吃飯時,擺在桌子中間的紅燒魚格外誘人,許謙玉忍不住夾了一塊魚肉到嘴裡,接著便驚叫著感嘆道:「哇!這魚做得也太好吃了吧!鮮香麻辣,入口即化,真是人間極品啊!」
姜氏忍不住有些?驕傲道:「這是我家阿月做的,她廚藝可好了。」
許謙玉聞言抬頭?看了看姜月,又?看了看裴秋生,那眼神似乎在說「姜姑娘這麼好,秋生你?要不就從了吧」。
裴秋生自是知道他什麼意思,又?給許謙玉夾了一塊魚道,「喜歡就多吃點。」
許謙玉最終沒說什麼特別的,只是笑道:「今日?我來這,真是賺了哈哈。」
這時,姜氏開始問道:「謙玉,你?倒是說說,秋生他都是怎麼拿的第一?他這個悶葫蘆,回家也不知道說。」
只聽許謙玉假裝漫不經心道:「其實也沒什麼,夫子這幾次考的都是四書里的內容,之前秋生在書坊里都抄過,因而比較熟悉,答得便好一些?。」
姜氏道:「原來是這樣。」
裴秋生原本?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卻聽姜遠發道:「可據我所知,策論不僅是背熟了記住了就行,要結合時事引經據典,將所學知識融會貫通。不僅如此,還要文采出眾,言之有物,不能泛泛而談。這可不是隨便抄抄書就能拿到優異的成績的。」
姜月聞言,再次投來狐疑的眼神。
裴秋生心裡一咯噔,他忘記姜遠發從前也是書生,只因家道中落半途而廢,但他還是有點底子在身上?,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許謙玉看向裴秋生,似是在問這話怎麼接。
裴秋生在心裡替自己抹了把汗,便自個兒接話道:「阿叔說得有道理,不過我也只是勤而補拙,每次夫子布置的題目我若是有不會的,便去書坊翻書看,看得多,自然答得好些?。」
正當他膽戰心驚得手心都在出汗時,卻聽姜遠發笑逐顏開道:「說到底,還是咱們家秋生聰明過人,初學便能領悟得當,得到夫子的賞識。」
他接著又?給裴秋生夾了一塊魚腰,向來不怎麼誇人的他卻夸道:「秋生勤奮好學,孜孜不輟,從看到你?開始練字時的那個狠勁啊,我便覺得你?是個讀書的料。不錯,繼續保持,來,多吃點魚。」
裴秋生愣了一下,而後心中五味雜陳道:「阿叔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