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抬头望着怒目圆睁的易水寒,心中大喜,但脸上神色却很无辜。
伙计一看到手的十年银子突然没了,顿时恼火起来:“你干嘛呢?”
易水寒冷声道:“这世上正是有了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才让这世道变得污浊不堪。”
“你有病吧!”伙计怒道。
这时,掌柜的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瓶和白色粉末,眉头皱了起来,心疼不已。
这可是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呀。
楚逸满脸笑意望着易水寒。此刻,他心中断定一件事,这个易水寒与沐清有一腿啊。
难怪对其他女子不感兴趣,敢情是金窝藏娇,独自暗爽。
“客官,您这是做什么呀?好好的瓷瓶,你干啥摔碎呀?”老掌柜打起圆场来。
易水寒也不想解释,对着老掌柜道:“掌柜的,你这伙计品德缺失,心术不正。有他在此,迟早为你招来祸事。”
“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品德缺失,怎么心术不正?不要以为你长的文质彬彬,穿着长衫就是把自己当读书人。依我看,还指不定是个道貌岸然伪君子。比我这个小人更可恨!”伙计不甘示弱。
“你这人怎么说话。讨打呢?”那个姓周的冲了过来,揪起伙计的衣领凶狠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乱来啊。”伙计神情略有紧张道。
“乱嚼舌根,就该割了舌头。”与易水寒坐在一起的另外一名年轻男子突然起身,望向楚逸冷冷道。
这伙计一看那人持剑走了过来,心中顿时慌了,赶忙望向老掌柜求救。
老掌柜一看这架势有点不对劲啊。看气势,这持剑之人必然是个练家子。可眼看着十两银子就要到手,就被这帮人给毁了,这口气也着实咽下去啊。
“几位客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老掌柜嚷嚷道。
那人目射寒光,对着老掌柜冷声道:“始作俑者,更是该死。”
老掌柜心里大凛,暗道不妙,但此时若逃走也太让人瞧不起。好歹,他在这黄粱小镇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几位客官,凡事好商量,别动了肝火。老话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看几位都是要前往庆阳参加文华盛会的。不如这样,如果客官有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包管知无不尽。”老掌柜陪着老脸笑道。
楚逸就跟没事人一样,自顾喝酒吃菜。
不曾想,那持剑之人走到楚逸跟前,俯视威胁道:“如果你敢对沐姑娘有一丝非分之想,我会杀了你。”
楚逸轻轻放下手中筷子,抬头斜视笑道:“这位少侠,在下喝酒吃饭也惹到你了吗?”
那人冷哼一声,讥讽道:“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既然敢说,还不敢承认?”
楚逸抖了抖衣袖,不急不慢道:“怎么?我要是承认了,少侠就要拔剑,血溅当场?还是说,那沐青姑娘是你的老相好,让你如此动怒?”
“休得胡言!”那人怒喝道。
“看来,这沐青跟你也没有关系嘛。既然没有关系,又何必强出头。莫不是想要英雄救美,博美人欢心?只可惜,美人不在,无缘亲见少侠俊美英姿。”
那人恼羞成怒,正要拔剑,却被易水寒一手按住剑柄,摇了摇头。
那人压制心中怒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回到座位。
“这位兄台,方才我那朋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易水寒拱手作揖道。
楚逸微笑道:“有些人呀,做错了事,还要别人来道歉,无非是胆小懦弱、不敢承担责任罢了。我要是那沐青,这种没骨气的男人,送我都嫌碍眼。”
突然,那人拔剑,剑光闪动,若惊鸿一现,身影朝楚逸刺来。
就在剑尖距离楚逸只有三寸之遥时,易水寒猛然出手,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剑尖,担忧道:“柳兄,不可!”
楚逸与荆无命对视一眼,二人交换了个眼神。
“这厮大放厥词,不如一剑杀之,图个痛快。”
易水寒对这个年轻人心中已有疑惑,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人就在故意激怒他们,引他们出手。
如今比试在即,万事小心为妙。
他对此次比试充满信心,正是他扬名立万好时机。倘若失去这样的机会,以后再想要平步青云,所付出的代价那是巨大的。
“好快的剑,好快的身手,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啊。就好比是沐美人侧卧榻上,搔弄姿,风情万种。而你却控制不住,一泻千里。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惜这千金春宵。”楚逸面露悲恸神色,哀怨道。
易水寒脸色阴沉下来。他没想到此人竟如此下流,用这种恶毒的语言来激怒于他。
“你真的不怕死?”易水寒冷冷问道。
楚逸端起酒杯,缓缓道:“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没有死,何来生?你说,怕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