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像是在此刻挣脱了控制,神色又变得担忧起来。
“哥哥,我找了你好久……”
说话间,他的语气还带有几分委屈。
那双依然带着水汽的眼睛在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而看向自已的手,随后又一脸无措的望向他。
“我……”
季延歧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也很清楚,顾无言在为刚才的举动自责。
但这并非他所愿,他自然不会怪罪于他。
只是还得做一下表面功夫。
他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刚想开口,顾禹便从后方拿着长剑冲了过来。
那架势,大有再杀他一次的打算。
顾禹的速度很快,季延歧根本躲避不了。
幸好,恢复自我意识的顾无言出手拦住了顾禹。
末了,还顺带将季延歧拉进了自已怀中。
“父亲这是做什么?”
他收起剑,抱着季延歧转过身,面色阴沉的看向顾禹。
“此前父亲同我说,季延歧自已跑了,那您倒是说说看,他为何会不要命的跑到这湮灭谷里来?”
面对顾无言的质问,顾禹神色淡然,一点也不心虚。
“我不是已经查明事情原委了吗?是习野帮助他逃了出去,查出真相后,我便替你把人解决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担心被季延歧当场揭穿。
“他如何跑到这湮灭谷中,我也并不知情,如今你这般质问我,是不相信为父吗?”
顾无言确实不信,奈何现在死无对证,也由不得他多说什么。
但这个锅,季延歧不太想背。
他用尽力气挣脱开顾无言的怀抱,面上带了几分嘲讽,“少来死无对证这一套,你之前逼我喝毒酒的事,是一点不提啊!?”
“毒酒?什么毒酒?”顾无言立马将目光转向顾禹。
还不待顾禹回答,他又一脸担忧的看向季延歧上下打量,“你现在身体如何?还能撑住吗?”
说话的同时,他走上前,想要查看季延歧的伤势。
季延歧侧身躲过后,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带你回神域,定不会让你有事。”
他不顾季延歧的意愿,强势的抓住他的手腕,想要将人带离此处。
只是刚转过身,便被顾禹的长剑拦住了去路。
看着横在自已胸前的利刃,顾无言微沉双眸,杀意逐渐在眼底凝聚。
“让开。”
“言儿,你宁愿相信他的满口胡言,也不愿相信为父?”
顾禹那张带了些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
顾无言对他这个父亲有几分感情,见不得他露出这副神情,态度也缓和了些。
“父亲,真相到底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您何必要逼我跟您撕破脸呢?”
顾无言这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今日谁都别想阻拦他将季延歧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