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之后,季延歧每日都会在饭后多喝一碗药。
凌晏秋说他这段时日批阅奏折太过劳累,让太医开了些滋补的药方为他调理身子。
季延歧没有多问,凌晏秋端给他喝的,即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这事儿,凌晏秋也不让他早起上朝了,奏折也很少拿给他看了,他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皇帝。
只是这样一来,凌晏秋就忙得热火朝天,整日里见不着人。
到了三月,宫中开始筹办春猎事宜,因着许多事需要同季延歧这个皇帝交接,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
季延歧好不容易等来了相处的机会,巴不得整个人都粘到凌晏秋身上。
凌晏秋在同他讲流程时,他把人抱在自已的腿上坐着,一脸委屈的说着:“阿晏,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睡觉,我等了你一整晚。”
凌晏秋话语一顿,听他说完之后,认真的回应:“再等等,快要结束了。”
季延歧知道他说的结束是指什么。
凌晏秋最近忙于查当年的真相,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
等他处理完这件事,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的独处时间了。
季延歧知道他为了这些事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抽空处理朝政,收集右相犯罪的证据,想办法制衡季宇望和季经呈,人已经快要撑到极限。
所以他在背后动用禁术偷偷助力了一把,帮他把当年的事件推出水面,想让他查得顺利些。
为此他还被雷劈了一次,险些劈得他的元神从这个身体里脱离,幸而他意志够坚定,挺了下来。
凌晏秋查清所有真相那一日,正好是出发去春猎的头一天晚上。
季延歧坐在床头等他回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打发时间。
凌晏秋回到寝殿已经喝到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摇晃晃。
季延歧立马丢掉手中的书,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冲了过去。
将人抱进怀里之后,他才皱着眉,语气不悦:“怎么喝这么多酒?”
凌晏秋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只是醉酒后的他力气不大,没能反抗得了季延歧的桎梏,反而还被抱得更紧。
怎么?你病入膏肓不行了?
他的抗拒太明显了,季延歧隐隐猜到了什么,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在他用禁术帮凌晏秋找证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当年害了他全家满门抄斩的人,极有可能是先帝。
也就是说,他和凌晏秋之间,是仇人。
先帝已经死了,凌晏秋想要为自已的家人报仇,就只能对他仅存的两个后代下手。
季宇望反正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