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那沈家老小早被林栀予得罪光了!宋老板这趟,恐怕要竹篮打水。你若愿意,我可以接手你这铺子,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赵武必不会亏待你,你也不想你家祖宗被你气活过来吧!”
众人哄笑。
宋老板绷着脸,“招待不周,诸位好走不送!”
言罢,甩袖快步朝林栀予走去。
林栀予在铺子里逛了几圈,指使丫鬟侍从跟着店铺小厮去取货,而她则去了会客厅等着众人回来。
宋老板看准时机端了壶茶进入会客厅,他亲自斟茶,敬奉到林栀予面前。
“贵人请用茶。”
林栀予刚在会仙楼里吃饱喝足,又险些被谢意婉用一碗热茶栽赃陷害,这会对茶实在提不起兴致。
接了茶,轻抿一小口,就放在了一边。
宋老板见状,误以为林栀予还在介意他上回的顶撞,脸热无措。
好一会才搓搓手上前,“贵人恕罪,早些时候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妄断之词还请贵人勿要放在心上。”
“贵人先前所言无一不中,东市的米今早涨了三厘,西市布匹市价一降再降,唯独西南来的云香纱只涨不跌,隐有冲占榜的势头。”
林栀予面色平静,面容光洁如玉,尚且微微带些幼态,仿佛春日里新生的嫩芽,柔软亲和,没有攻击性,开口却让人忍不住凝神屏息。
“所以宋老板的决定是……?”
“听您的,都听您的!”
“在下已按您信里的吩咐,广开畅饮宴,并在接收到您的手势后,放了三挂一百八十八响的炮仗,每一响都红火又响亮,毫不含糊,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这炮仗还惊扰了建宁世子,害得在下险些人头不保。”
回想起不久前建宁世子的侍从杀气腾腾的模样,宋老板抹了把冷汗,“也亏得贵人您的提点,吩咐在下将国舅爷的贺礼摆在显眼处,这才逃脱了责罚。”
“嗯。”
“只是不知……贵人可否能将您口中那位高人的锦囊妙计告知在下,贵人放心,在下已屏退左右,保证连只蚊子也飞不进来,风声绝不会走漏出去!”
“好说。”
林栀予从袖里取出封信笺。
宋老板喜滋滋接过,展信看完却变了脸色。
“这……这信当真出自那高人之手?”
“千真万确。”
宋老板痛心疾,“贵人可是还介怀在下上次的顶撞?若有何不满,贵人只管说出来,是打是罚,在下绝无一字怨言,错的是在下,还请贵人万莫拿在下的祖宗家业开玩笑!”
林栀予轻挑了下眉,笑道:“宋老板此话怎讲?”
不是她动了手脚故意整他?
宋老板不确定开口道:“不知林姑娘可曾看过这信里的内容?”
林栀予面容沉静,“自是看了。”
不仅看了,还是她亲手所写。
宋老板倒抽冷气,“就没觉得哪不妥?”
这话宋老板问完便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