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席话,让林栀予仿佛回到了前世颠鸾倒凤的噩梦之中。
那时,他便会用这轻佻的语气迫使她面红耳赤,欣赏她的局促。
萧玹笑意渐浓,她们女子就是太过注重名节,自甘囚禁在虚无缥缈的美誉牢笼中。
萧玹这番暧昧不清的说辞,也是被林栀予偏袒裴仕之的态度刺激紧了。
昨夜,裴仕之亲眼看见林栀予为救他舍命坠入了湖水之中,凄厉嘶哑的喊声终是让这披着兔子皮的狐狸崽子如了愿。
她真当她那点力气能把他撞下船去?
不过是为了躲避那支向她射来的利箭。
结果却是他用自己受了一箭的代价,为她换来了另一个男人的死心蹋地!
萧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如此憋屈。
他也纳闷了,自己究竟哪点比不上裴仕之?
让她怕水怕得要死,也要往下跳。
从二人入水那刻,他便看出了她的弱点。
每当她呛一口水,便在他心里那堆怒火中,加一把柴。
他冷眼旁观她艰难沉浮,是教训,更是惩罚。
直到她晕死过去,才将人捞出水面。
也是在那时,他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
稍受些罪就不行了,叫什么杳杳,叫娇娇拉倒!
他只能再一次拉着她潜入水中,一面借湖水夜色躲避刺客,一面给她渡气。
初时他只为救人,可不知从何时起,渡气变成了需索,吐纳间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沉迷。
可惜她紧闭着双眼,无法给他回应。
不过任他摆弄倒也不错。
只是这狐狸崽子总要与他作对!
刚从他口中夺去救命的空气,转头便狠咬了他一口!
此时此刻,忘恩负义的狐狸崽子,还在绞尽脑汁想从他身上下去,也不睁大眼瞧瞧她如今是何德性!
萧玹却又转而想起另一件事。
凭她这死板的性子,仅凭父母之命便对裴仕之死心塌地,如今被他亲了,是否就该是他的人了?
“裴仕之不是良人。”
林栀予正想戳萧玹右臂上的伤口,冷不丁听到这一句,怒而笑,“你凭什么这么说!”
言尽于此,再多的萧玹不能说。
谁料林栀予根本不领情,在他背上像没筋骨一样扭来扭去,“他不是良人难道你是?”
“我——”
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被萧玹及时遏制住,他差一点便应下了。
他自然也非是她的良人。
他日后会娶林颂宜,他从未想过娥皇女英同时要姐妹两个。
理智回笼,他深吸一口气。
“男子看男子,总是要比你们女子透彻许多,我话放在这,是否正确日后你自会知晓,若你非要一意孤行,苦果只能自己承担。”
林栀予冷笑,说得冠冕堂皇,多为她着想似的。
前世这时候,萧玹便知道了裴仕之的底细,今生也不例外。
其实也是,若非清楚一切,他又怎能利用裴仕之与谢意婉的算计,渔翁得利,将她弄到手。
“仕之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休要再说他一句不是,否则我便对你不客气!”
这又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偏袒。
萧玹内心霎时间挤满了恶念,胸口叫嚣的怒意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也是在这时,林栀予才留意到天色已经蒙蒙亮。
“咱们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