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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1页）

“她说我欠她是对的，”江焕面朝虚空，想起的不知道是哪一年，“她到现在身体都不太好，是我欠她的，如果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江焕从来都是锋芒毕露的人，承认自己不堪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可他心里知道他是亏欠罗清的，没有罗清就没有他，哪怕江焕宁愿自己没有出生过。

说到这，江焕还是改了口：“我妈到现在都不输我爸，她是天生的商人，女人这个身份从来没有束缚过她。”

但女人这个身份还是束缚了她，她花了很多年在养身体，生孩子耽误了她的人生进程，一个两个就够了，江焕不仅多余还坏事。

罗清对江焕的怨很重，江焕偶尔能理解，偶尔又不能，她不是妈妈吗，为什么这样对他呢。

江焕呢喃着说了很多，到最后程知衍听出的只有委屈，他也没得选，他也不想这样。他比谁都想要罗清健健康康，罗清却恨他，恨的那么不讲道理，又那么情有可原。

江焕后来理解了罗清，也觉得这么多年的怨恨已经不重要了，江焕在程知衍身边待了两年，那样快乐的时光让他逐渐与世界和解，可程知衍竟然走了，程知衍好像也恨他，觉得他多余。

“程知衍，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江焕又不理解程知衍了。

程知衍只觉得痛。

一个星期前他病的神志不清，给江焕打了电话，却没有被接通，他迷迷糊糊地骂自己活该，那个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过。

“对不起，”程知衍捧着江焕的脸道歉，抵着他的额头，疼痛难当地抖着嘴唇，“是我错了，对不起。”

程知衍的道歉很生疏，他没尝试过向他人剖析内心，可如果这样能让江焕好受一点，他很愿意这样做。

程知衍语序混乱地和江焕道歉，说对不起，说我爱你，以后不会再放开了。

江焕像是死了一般对程知衍的言语视若无睹。程知衍磕磕巴巴地亲他，手指搭上纽扣，想解掉他的裤扣。

江焕猛地抓住程知衍的手，力气很大，程知衍被掌心下的金属磕的很疼，没有出声，献祭似的看着江焕，好像在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程知衍，”江焕脸色难看，皱着眉盯着程知衍，像是不认识他。

程知衍脱掉了江焕的衣服，又去脱自己的，秋天早就降了温，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江焕好像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哪里，程知衍在做什么，他抓着地上的衣服想帮程知衍穿上，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没能做成。

程知衍贴着江焕的皮肤，江焕把他抱到床上，用被子裹着他：“你别发疯。”

江焕已经从那段记忆里清醒过来了，他走出了没有程知衍的四个月，事到如今仿佛所有苦难都已经过去，来日方长。

程知衍翻过身，撕扯掉江焕身上的最后一层布料，他俯下身去，想要取悦江焕。

江焕在慌乱中抓住他，这他妈太刺激了：“你不用做这个。”

江焕在撩拨程知衍的过程中做过很多事情，再冷淡的男人都服从于欲望，程知衍也会无法自控的眼神迷离，被最原始的欲望掌控，程知衍不过是做江焕做过的事而已，有什么不可以。

程知衍被江焕抵住了下巴，他握着江焕的（手），眼神没有任何不情愿，一板一眼地问他：“这样会让你舒服一点吗？”

江焕根本不想点这个头啊

江焕不说，程知衍就眯着眼（把控），他从江焕那里学了不少，次数多了总会记住几个。

程知衍面无表情地撩拨，江焕虽然很爽，但总是少了点什么。程知衍有点烦了，明明江焕也是这样弄的，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难道他还不如江焕？

程知衍脱离江焕的掌心又要低下头，江焕眼疾手快地捏着他的下巴夺回了主动权，他把程知衍翻过去，扣着他，重重地喘息：“你这样不对，我教你。”

程知衍半夜睡醒时床边没人，空着的那一侧床是凉的，不知道江焕去了哪里。

程知衍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披了件外套，从床上起来。

最近虽然冷，天气却一直很好，夜空万里无云，洁白干净的月光透过窗玻璃照进客厅，江焕坐在沙发上，手搭着扶手，很惬意的样子。

江焕听见了脚步后转头看见程知衍时又不是那个模样了，他眼神很空，有一瞬间像是没认出来程知衍是谁。

程知衍迎着江焕的目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躺在他腿上，什么都没有说。

江焕似乎是愣了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梦，江焕的手搭在程知衍的身上，看着闭眼睡觉的人，怪他撒娇：“你在干什么？”

程知衍嘴唇动了动：“困。”

“困去里面睡。”话是这么说，江焕却拿了毯子给程知衍盖上。

程知衍在江焕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很轻地说：“别说话。”呼吸很快变得均匀，好像真的睡着了。

江焕夜里睡不着的毛病一直都有，两年时间里，程知衍半夜醒来等过好多次，当初他们彼此留有一线，谁都没有多问过。

江焕睡不着，不会去打扰程知衍说他心里不痛快，他从程知衍身边离开，一个人独自清醒，等着可能不会来的睡意到来。

江焕的手无意识的在程知衍身上拍着，过了一会儿停下，忽然叫他：“阿衍。”

程知衍果然没睡，睁开眼，神色清明，迟迟才应了声：“嗯。”

江焕问：“周一会和我去领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