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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江焕死机的系统缓和了一点，追问：“干吗去。”

程知衍头也不回：“洗澡。”

江焕说：“在我这洗。”

程知衍说：“不方便。”

分明是挺清白的对话，偏偏让江焕想入非非，红着脸：“噢、噢。”

江焕跟着程知衍过去了，想法是，毕竟是他邀请程知衍过来，如果他直接回房间等，程知衍就算愿意过来，好像觉得也怪怪的，邀请要有个邀请的态度。

于是江焕进门，径直坐到沙发上，在柔软的坐垫上腰挺的笔直，用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清白和真诚。

浴室的门一关，江焕腰都软了，有时候自己也佩服自己，在冲动场合下语出惊人，好在程知衍挺配合，但凡他给江焕一个疑惑的眼神，江焕可能就退缩了。

程知衍洗完澡出来，江焕还维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除了背影看着有点蔫吧，程知衍往外走，丢下一句：“走吧。”

从听到浴室门打开后就一动不动的江焕：“哎，哎，好。”

好像不那么对劲，江焕看着程知衍的背影想，有一种过程全错，结局勉强对了的感觉。大概是江焕的想法还是没有那么单纯，于是在干干净净的程知衍面前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他邀请程知衍过来睡觉，程知衍真过来了，而且很主动，可他的主动好像只是和程知漾睡一张床的那种感觉，江焕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不对味。

江焕掀开被子就打算睡了，已经在他床上的程知衍冷冰冰地命令：“去洗澡。”

“噢。”江焕忘了。

江焕离开的背影很狼狈，衣服什么都没带，还好还有浴巾，一切很不应该的想法跟着水声涌入江焕的脑海，江焕低头看了一眼，崩溃的大叫一声：“啊！”

江焕的澡洗了很久，他闷在浴室不敢见人，唯一的祈祷是希望出来时程知衍已经睡着了。

可他看到程知衍真的闭上眼睛睡着了，又觉得这样也不行，他想要的好像不是这样。

江焕一整晚都在和自己作斗争，累了，身心很疲惫。他钻进被窝，和程知衍隔着被子其实碰不到，但他闻到了，程知衍身上和他不一样的沐浴液的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么明显，又开始不甘心。

以往睡不着，江焕会刷手机打游戏做些很无聊连打发时间都觉得费力的事，今天却不行，注意力全被程知衍占据着，点开什么软件都看不进去。

想着睡觉算了，却没有睡意，在床上来回扑腾打滚，和上次一样，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碰到了程知衍的手，泛着记忆里的凉意。

程知衍本来就没睡着，所以江焕怎么动他都没有反应，不是吵不醒，是人还醒着。

江焕还在感受，指尖一点点往上，摸到了程知衍的手背，连手腕都是凉的。这人怎么这样啊，江焕在心里想着。

冷不丁听见：“摸够了吗？”

程知衍的声音比手还冷，寒意四处扩散，江焕被冻得无处遁形：“你没睡啊？”

江焕在天黑的时候胆子都很大，只有在这种时候是全然理智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会果断坚决去要，而不是畏畏缩缩，走两步又退一步。

“睡不着。”明知道江焕在转移话题，程知衍还是说。

江焕问他：“有没有哪里难受？”

程知衍猜到了一点，因为江焕不可能毫无原因的冲动，就像他当年不喜欢程知衍一样，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连程知衍都不喜欢自己。

程知衍说：“还好。”

模棱两可的答案，比不回答强，江焕又问：“你冷不冷。”

程知衍还是说：“还好。”

江焕的手握紧了点，因为程知衍的手是凉的，他甚至可以觉得到自己的体温，这种感觉很神奇。

江焕说：“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听？”

程知衍说：“不想听。”

江焕：“那你想怎么样？”

程知衍：“睡觉。”

“你不是睡不着吗？”

程知衍不说话了。

江焕转过身，枕着手臂，其实看不清程知衍的脸，就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可以离他近一点。

寂静的，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夜晚，江焕聊天的话题变得很暧昧：“程知衍，你身上的味道为什么和我不一样？”

程知衍这个时候的耐心特别好，多无聊的问题只会尽量敷衍江焕：“什么味道。”

以至于江焕很矛盾，有时候内心里冒出阴暗的想法，觉得程知衍生病的时候真温柔啊，紧接着江焕会意识到他想法的可怕，觉得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也不该有这样的庆幸。

“沐浴露。”江焕说着凑近闻了闻，“和我身上的不一样。”

程知衍说：“你那个贵。”

江焕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还得追溯到两人最开始签订协议的初衷，原因是为了打发家里人。程知衍是个不错的甲方，合同照样签，给的东西比合同写的还多，他很诚实，告诉江焕：“为了讨好你。”

那两个字把江焕逗笑了，黑暗中溢出点不明显的笑声：“为什么要讨好我。”

“不算讨好，”程知衍很配合地改口，“因为我态度不好，但是有求于你。”不想用言语表达，所以用物质来实现。

然而其中的门路江焕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今天问了一句，可能他永远不会知道程知衍曾经想过要“讨好”他，虽然程知衍现在不承认了。

“我想和你用一样的。”江焕在撒娇，声音软下来，像不取想要粘着贴近程知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