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打住马。
跳下马来。
“老伯,可有什么冤屈?”
以前。
那县衙之前,有鸣冤鼓。
谁敲了,先吃三十大板。
后来,县尊被杀了,县衙无尊。
县中一切事物由宋昭暂时代管,于是便有百姓当街喊冤。
久而久之,宋昭也就习惯了。
于是当看见那花白头的老者之后,宋昭只当他又有什么冤屈,便下马询问道。
若是真有冤屈,便打给县衙去。
经过他,县衙中人倒也不敢为难。
“新任县尊于昔,替青槐百姓拜谢宋大人!”
“此后青槐事务,宋大人可一言决之,本县绝无二言。”
宋昭楞了一下。
他是知道青槐县新县尊要来,却不想今日就到了。
也是。
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在下县忙活。
“县尊言重了。”
“什么一言决之。”
“县尊来了,以后县中事务自然还是由县尊决断,宋某哪里懂这些。”
宋昭当下让人在齐记酒楼摆了宴,给于昔接风,二人相谈甚欢自是不提。
下雪了。
这一年青槐县死了很多人。
但是宋昭很庆幸,没有人饿死。
三大家族,城中富户几乎都将粮食拿出来了。
以工代赈,让这些百姓熬过了这一年,不止如此,更是挖了一条运河,彻底解决了游龙河的隐患。
其实那龙王坝也有这个效果,只是王安民的所作所为让大家再也不相信龙王坝了。
龙王坝二百年坚不可摧的印象轰然崩塌只花了一天。
或者说一瞬间。
在它崩塌带走七万人的性命之后,就再也没人相信它了。
没有人敢泄露那个真相。
泄露那个龙王坝是被认为破开的真相。
没有人。
这个秘密会被永远埋葬。
龙王坝自此成为历史。
皇帝或许知道。
或许不知道。
但是大家一定得不知道。
有些真相,不会被记录在史书上,也不会为大多数人所知。
他们知道的,是可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