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潜渊在二人进来前就放下了羹碗,跪下行大礼。
“潜渊见过外祖母,见过四婆婆。”
纪母没有作,冷淡的说道:“你先起来吧。”
“我与你母亲有事要说,你先出去。”
纪潜渊听得出纪母不待见他,冲纪舒作了一揖,恭敬的退了出去。
纪舒扫了眼二人,问道:“母亲和四婶寻我做什么?”
钱夫人没把自己当外人,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笑着说:“只是见你把这孩子领进府里,我们特意来瞧瞧罢了。”
“四婶既然是来看小辈的,那就留下个见面礼再走吧。”
钱夫人脸一拉,咬着牙挤出一个笑:“大小姐要扒我的皮啊……我们几个房里如今哪还有余钱,给大小姐的儿子见面礼了……”
“舒舒,既然这里没外人,我就直说了。”
纪母打断了二人的剑拔弩张,她将钱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苦口婆心的说:
“舒儿,那孩子到底不是亲子,日后是好是坏还说不准。你手握巨富,难保他不起贪心,你先将东西放在母亲这里,母亲给你保管着,等那孩子长大了,成家了,母亲再还给你。”
纪舒笑了笑,她瞥了眼钱夫人,看她得意的表情,便知道是她撺掇纪母来的。
以纪母的心眼想不出这么多,估计这也是纪老四最开始让她掌家,想要的结果。
纪舒往后靠了靠,慢悠悠说:“好吧,左右我的嫁妆也是母亲给的,如今我回家了,也算是物归原主。喜桃,差人把我库里的嫁妆全都抬回母亲院里去,别忘了把单子一并递了。”
纪母见她听话,神色温柔下来,她提醒道:“舒舒,还有你自己的那些铺子,宅子,还有之前冠军侯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放心,娘不会贪你的,娘都给你保管,你若要用钱,来问娘要就是了。”
钱夫人眼珠一转:“大嫂!这不行吧,大小姐既然回来了,按理说这些东西,可是要和大房的一起拿出一部分交公的。大小姐,我们各房可都交公了,您定的规矩,总不能不守吧。”
“嫁妆是嫁妆,我的营生是我的营生。为何要交公?四婶魔怔了?”
钱夫人:“你说这话何意!难不成大小姐还不是纪家的人了么?”
“哦,兴许是我忘说了。”
纪舒慢条斯理的敲了敲桌面,笑吟吟道:
“我和离后户籍一直不曾改回来,想着家里之前闹着要将我除名,还不准渊哥儿上籍。可户籍又不能拖,我就自己去立了女户,所以按理说我现在不是纪家人,是一户之主,我的产业就是我自己的产业,您懂了么?”
纪母和钱夫人呆若木鸡,钱夫人一松手,摔了手里的茶碗。
离经叛道!这不是一般的离经叛道!
纪舒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