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知道,哪些肉能吃,哪些肉不能吃。
「我們下去吧。」楚文卿說,「吃了就代表它還是認可你的,我們下去和它談談吧。」
「認可我?」「晨」有些興奮,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些。
他這一喊,被低下耳聰目明的銀狐犬聽見了,嗖,的一下,藏在佛像與柜子的夾縫處。
縮在裡面裝死。
這一幕很熟悉,對於楚文卿來說,曾幾何時,小奶牛也是這般,畏畏縮縮的待在角落,這是恐懼的表現。
可他,將它弄丟了,丟了。
楚文卿的情緒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口子,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能收緊,越來越大,越來越抑制不住。
丟了,他把他,把他們都弄丟了。
他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就,都…
楚文卿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還在堅持著,想用面前的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要害怕,我是懂你的,對嗎?」楚文卿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好笑,自己懂了更多的語言,可以和更多的生物交流,卻沒有和擁有結婚證的凱洛斯交流。
「你害怕肉里被下藥,可,我既然能下藥,說明我們手裡有解藥,哪怕吃了也沒有任何問題。」
楚文卿的話音剛落,銀狐犬就張開大嘴,渾身發抖的抽搐。
就好像真的有毒藥在發作。
抽搐著縮在一起,以不能覺察的度調整著自己身體的位置,使身體慢慢遮擋嘴的部分。
角落裡不太好施展,但楚文卿還是通過銀狐犬的細小的動作看出了隱情。
「你在裝?」楚文卿被銀狐犬逗樂了,「然後呢,在我不能看見的地方吐掉?」
狗不一定是多麼聰明的,但,如果它曾經遇見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景,那麼它一定早就習慣了該如何應對。
這種條件反射般的身體動作,要麼是語言的陰影導致的條件反射,要麼是它在無數次中,總結的辦法。
又或者,兩者都有。
「毒不是我說有就有的,也不是我說沒有就沒有的,但,你的動作告訴我,你之前被餵過很多次毒。」
「你不敢吃肉,不敢吃死肉,不敢吃沒被吃過的肉,哪怕很餓,也仍然對被我們吃過的肉有戒心。」
楚文卿一邊分析,一邊給直播間裡的網友解答。
「你覺得種在地里的食物安全,你覺得能跑能逃的老鼠安全,你覺得,親近的朋友,伴侶遠離自己安全,你覺得,找到一個有錢有閒的蟲生活安全,你覺得,佛祖更安全。」楚文卿一句句戳進銀狐犬的心裡。
「你真的難受嗎,我們給你準備的肉真的有問題嗎?」楚文卿只見點破,也不和銀狐犬繞彎子了,「你是被虐待後逃到這裡的?」
楚文卿的話雖是問句,可他問出了一種十分肯定的感覺,就好像他不是在問,而是十分確定的判斷結果。
楚文卿也根本沒給銀狐犬留任何回答的時間,就繼續說道:「你找到現在的主蟲,就是相信,他可以幫你,那麼你為何不再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一次,大方的說出來,哪怕錯了,你也有身後的佛祖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