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曲起手指,在桌子上咚咚敲两下,提醒周苔集中注意力。
“我不是周先沅的女儿,”周苔惊讶于眼前人的手段,居然能改鉴定结果。
“没人在乎你是不是,他们只想要一个人来分散周鹤声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分一杯羹,”傅行舟抿笑,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周家的女儿是温雅礼,可她现在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就需要有人顶上,故事才能更好的展。
“周鹤声要知道你这么出尔反尔,他那张脸一定很精彩,”周苔的脸上满是遗憾,周家狠狠摆了她一道,实在令人生气。
“我是商人,只喜欢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周家那些老古董会感谢我们的,”傅行舟轻笑,和周苔在一起他的心情总是那么好。
周先沅早早就立了遗嘱,死后家产都是独子周鹤声的,但是嘛,傅行舟他总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就比如周先沅的命根子是他儿子弄断的,他查来查去,倒没查到自家人身上。
而他嘛,特别喜欢当好人,周家那些老东西知道能分走周鹤声的权力,上赶着要跟他合作。
“条件?”周苔可是知道那些人的古板,更好奇傅行舟做了什么。
“等你拿到了再说,周鹤声可是个难缠的家伙。”
傅行舟肯定周苔的能力,但不觉得她能斗过周鹤声,于他,只是想搓搓周苔的锐气,当然她一贯能做出让人大开眼界的事。
杯子里滚烫的茶已经凉了,他们默契地都没提起原主去哪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出来这么久,周鹤声怎么想?”傅行舟心领神会,周鹤声对于他这个便宜妹妹,听说是百般宠爱,还亲自出手把她的负面新闻摆平了。
“是这样吗?”周苔按开手机,上面是好几个未接电话。
“怎么不接?被家人的关心吓到了吗?也对你之前的父母都蛮奇葩的,”傅行舟挑眉,空手接住周苔打过来的拳头。
“闭嘴。”
周苔离席,周家人选择她也是迫不得已吧,傅行舟可没把离婚的消息放出去。
傅行舟拿起两杯凉透了的茶,将手指泡在茶水里,搅动着沉在碗底的茶叶。
从病房到另一个豪华的病房,周苔已经在消毒水味道里泡了很多天。
床上的老人看见她来了,示意身边的人将呼吸机摘掉。
他的声音很苍老了,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一样,周苔不喜欢居高临下地跟人说话。
她把老人抱起来,在他背后垫上枕头,这一举动将周围的人吓坏了。
“小姐,老爷他受不了的,你怎么……”护工大惊失色,周苔的动作太快,她都来不及阻止。
周先沅抬起手,示意她安静,他的心情很复杂,面对这个女儿他有说不出的愧疚。
“可惜我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让你那么辛苦,”周先沅风流了半辈子,子嗣却没几个。
周苔没有跟长辈相处的经验,她握着他苍老的手,她不知道他过去的龌蹉,所以能心无旁贷地接受他,这个老人是平静的。
周先沅很激动,他意识到自己在周苔眼里是光明伟岸、慈爱的形象,这让他激动的咳嗽起来,那些心口不一的人让他厌恶。
他需要新鲜血液的赞美和相信,可他的儿子深知这点,将他囚在这里,让那些又老又丑的手来触摸他的身体。
“我的好孩子,你该得到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