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脸上已没有让自己痛恨的白痴般的自大。也许这样的樱木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感觉到,在他脸上竟会有
这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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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病死的。”樱木静静地说著,他垂著头,让流川只能看到他那一头红发,“我很喜欢我爹,很喜
欢他的,很喜欢。”他就缓缓地说著这句话,微微有些出神,流川继续弄著火堆,眼角却瞟见樱木的眼中
有些闪闪的,看来他父亲对他很重要啊。
“我记得小时候爹他最喜欢带我出去玩了,他骑著马把我放在他怀前到好远的地方去打猎。”樱木的嘴边
不知不觉露出一丝笑容,“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爹他都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天下每个父亲都一样,流川心想,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可是他却因樱木的话而不由自主地记起幼时爹带自
己上街玩儿的情形,只在自己看上什麽就使劲儿用头把爹顶啊,顶啊,顶到那东西边上去,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想要的玩意儿。然後爹就会笑著给自己买下来。想著,想著,流川的眼睛不由有些
润,讨厌的白痴,好端端的说他父亲干嘛?
“有一次,我看中了一匹小马,可它跑得实在太快了,爹为了抓住它就在那座山上守了好几天。”樱木完
全没注意到流川的表情,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最後当爹把那小马交到我手中时,我看见他疲惫了好多
。整个人都瘦了,娘为了此事还痛骂了我一顿,因为爹在我们那儿有许多事要做,他不能随时离开家几天
的。”
是啊,小时候每次自己犯了错都有姐姐帮自己开托,实在不行惹娘生气要罚自己时,也是爹来‘救命’的
。流川想到爹向娘陪笑时的那张脸,心中有些酸,自家的事一向是女人做主,也不知为什麽。也许是爹他
太爱娘了吧。为了不让爹难做,所以流川至六岁後便没有被罚过,一直就提醒自己要做到最好,不能让爹
他失望的。
“我还记得爹第一次教我打的拳法。”樱木眼里泛著温情,忘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他说过,只要
我打得好,他就给我一个奖励。”
流川见到樱木眼中淡淡的温暖,心里也想到小时父亲教自己写的第一个字。虽说以後有夫子相授课程,但
那个字已在心间定型,自己永远是按著父亲的笔画在写它。他抬起头,看著樱木,想不到白痴也有一个那
样疼他的父亲。
樱木竭力在忍著什麽,但又忍不住:“狐狸,你可知道爹他给我的是什麽奖赏吗?”他一把抓住流川的手
,有些兴奋地看著流川同样亮亮的眼睛。好想说,想对别人说说父亲的事。这些话没有对著任何人说起过
,没有对娘说过,没有对洋平他们说过。不是不相信他们,樱木知道,他们都很重视自己,也不想让自己
难过。爹的去世给自己打击很大,可是有那麽多爱自己的人在,自己反而不能太过悲伤,不能让他们担心
,自己就应该‘快快乐乐’地活著让他们放心。所以樱木现在终於能痛痛快快说出来,他觉得好舒畅,心
口再也不会堵了。
“是什麽?”流川不自觉地脱口问道,他能感到樱木双手传过来的热度,能理解他想说的心情,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