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过不久,她一通语音打过来。
沈恩知接通,并未先开腔,听见她说:“恩知哥。你……”
他稳稳心神,语气缓定:“怎么了,薇薇?”
“注意安全。我最近看到国际新闻,那边挺乱的。”
“好。我们有军队保护,放心。”
“嗯。”盛凌薇说到这里,似乎暂时词穷,酝酿了一会儿,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恩知耐心解释说:“这边撤侨处理完,我跟刘公使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一路走下来,恐怕要两年。”
“还是这么危险的地方么?”
“不会了。”
当然是在说谎。
而盛凌薇并不知情。
她想到新闻里灰败残酷的画面,不由犯怵,随即柔和了声气:“等落脚之后告诉我,我给你寄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
她主动提起两个人之间私密的年少往事,沈恩知只觉得指缝之间干燥起来,想到小时候常吃的那种外皮酥脆的特供糕饼。沈恩知至今都不知道配方是什么,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但很合盛凌薇的口味,他也就从大人那里讨来几盒,陪着她吃。
她那时候身型矮,手也是小小软软的一团,捏了糕点喂给他。沈恩知很是斯文,吃东西都是碎口碎口的,细嚼慢咽。盛凌薇到后面没了耐心,索性把剩下的起酥都按在他唇上。他口中一下甜腻,却抓紧这难得的机会,轻轻吻在她手心。
不自觉地,喉结微动,想起那时的情形。
“好。”沈恩知低声说。
盛凌薇跟沈恩知说罢,挂断电话。她此时正在叶恩弥的主卧里,头脑清醒了,眼睛还困倦着,身边空无一人,忽然想到不久前在客厅里,体肤夹缠,情热横生。
叶恩弥这个人很简单直白,像是根本不会压制感受和反应,他喜欢叫,也喜欢喘,胡乱亲她头发,咬她耳缘、和手指尖儿。
到后来额上清汗越来越密,他一张俊朗的脸孔迷失又沉溺,牙关紧咬到下颌骨浮现尖锐的轮廓,甚至连眼瞳也泛着湿红。
他的目光非常明亮,直照到人心里去。
想到这里,倒是清醒一些。
手慢抬起来,在床边墙面上沉敲了两下,给门外的人听见。
“我跟他打完电话了,你可以进来了。”
叶恩弥依言开门进屋。
他一手扶着墙,没多走几步,黑眼眸,白皮肤,整个人也沉在黑白分明的静默里。
过了许久,站在门口低声问:“所以以后就要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