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起身,将书阖上。
正巧烟儿端着晚膳进来,“小姐,用膳了。”
“饭先放着,你去找一灯笼来,我们去一趟碧落山庄。”
烟儿诧异道:“现在吗?”
“快去!”涂白苹催促道。
烟儿无奈,只得照做,又点了崔四一同前往。
三里山路,涂白苹走得浑身汗津津,终于看到了“碧落山庄”四个字。
崔四叩门。
少顷,一小厮前来开门。
“你们几位是?”
“我们是下面秋水别苑的人,想拜见你们主人,劳烦通报一声。”
没一会儿,门大打开。
涂白苹一行人进了山庄。
夜黑涂白苹看不太清山庄布置,只是耳间传来各种水流声,似有瀑布,又似泉眼溪流。
涂白苹被领进一间屋子,崔四与烟儿留在外面。
涂白苹进屋,只见一男子端坐在纱帘后面,涂白苹被人拦下。
“小姐,请站在此处说话。”
涂白苹点点头,不请自来已是逾矩,进来自然要按人家规矩来。
“小姐,找某何事?”帘后之人嘴唇轻启,声音清冽,似水。
涂白苹也不知为何自己听到那红尾鹦鹉接出那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为何会那般心痛,所以立刻起身来到碧落山庄,真来到这,又觉得自己百般突兀。
“说来也无事,只是公子明日远行,有一言相赠。”
“请说。”
“门前流水尚能春,休将去路当终曲。”
齐政觉得得这十四个字如金石一字一字砸在自己的心脏上,呼吸在这一刹那都跟着断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谢谢。”
涂白苹看不清那人五官,透过纱帘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立体的轮廓和微动的嘴唇。
涂白苹盈盈施礼,“打扰了,告辞。”
然后,退下。
这一夜,齐政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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