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安不甚滿意地收回目光,看到小女孩抱著畫愛不釋手,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喜歡這幅畫嗎?」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回:「喜歡。」
「我明天還要來的。」顧歲安狀似不經意提到,「舒緹姐你明天要不要喊上你老公一起?」
「我給你們免費畫一張。」
舒緹淡笑著拒絕了,「他很忙的,沒空過來。」
「但小小很喜歡這兒,我也喜歡你的畫,明天,可以請你再給我畫一張嗎?」
顧歲安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旁邊,「當然。」
「那我們就先走啦,明天見。」
一場戲演得兩個人都汗流浹背。
剛離開舒緹的視線範圍,江以臣便迫不及待抽出手。
他還拍了拍剛才跟顧歲安有皮膚接觸的地方,十分嫌棄的樣子。
顧歲安火一下就起來了。
她直接從包里掏出包濕巾,塑料膜撕開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空里特別清晰。
她雙手各用了一張濕巾,嘴裡還不忘反擊,「髒死了髒死了!」
江以臣閉了閉眼,心情越發煩躁。
以至於他嗓音都崩得冷硬,「為什麼不提前說。」
「什麼不提前說?」
顧歲安思索了兩秒,才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你是說我喊你老公的事啊?」
天一黑,顧歲安就把提前帶來的薄款針織衫套上了。
但海邊風大,有半邊被吹得滑到了手肘,露出的半邊肩膀瘦削白淨,她說這話時又微微往前傾,黑色長髮從手臂上滑過。
一黑一白,視覺衝擊強烈。
江以臣喉結滾了滾,視線往旁邊挪了點兒。
顧歲安繼續開嘲:「還不是怕你演技不行。」
最後兩個字被她刻意加重,明顯是故意在嘲諷。
江以臣嗤笑了聲。
他眉峰輕挑,猛地彎腰湊近顧歲安。
兩個人的距離驟然拉近,溫熱的呼吸噴在臉側,呼吸間仿佛都聞到了淺淡的菸草味道。
「你說什麼?」江以臣面不改色威脅她,「再說一次。」
他不笑時氣勢就變得有些迫人,隱約有了上一世手握大權時的樣子。
顧歲安被嚇得整個人一滯,隨後才如臨大敵般往後退了兩步。
順便很識時務的把話題扯了回來。
「剛才你也聽到了,葉尋明天不會來。」
「我們還得繼續下猛藥。」
江以臣明白顧歲安的意思。
舒緹是他接近葉尋最便捷的一條路,目前來看,假扮情侶這個方法也很成功。
但……
「我明天有事。」
顧歲安還沒來得及開口,江以臣又接著說道:「明天幾點,我儘快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