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行为可以脱族!老爷只告诉她吴远生被家族子弟牵累告发了,可是并没有告诉她,这个人是郑氏的孩子啊!
“娘,我对阿陵兄长和嫂子一见如故,想留他们在府上住一段时日,您看可好?”吴茉儿没有顾及娘亲脸上的异色,娘亲后头有爹爹,反正也是不需要她操心的!
纵使吴茉儿再不想承认,她心里清楚,她是嫉妒这个她名义上的娘亲的!她只要美美地坐在那里便好。
“啊?住一阵子吗?你祖母知道了吗?”这是她是做不了主的,郑氏是怎么去世的,没有人比她和婆婆更明白,就是老爷,怕也不太了解其中的曲折。
张木和吴陵一听吴夫人的话音,便知道,吴茉儿这回怕是不好如愿,便也安心地坐在那里喝茶,就当来这吴府看回热闹好了。
用过了晚膳,吴陵和张木便被送回了客栈。
出门的时候,月明星稀,花漪正带着侍卫往吴府这边赶,看到吴陵和张木也是松了一口气,“府里在忙着夫人和世子爷的喜宴,苏娘子来报的时候,下人都没正经往上报,还好您俩没事,不然夫人和世子爷这回可饶不了我!”
张木看着花漪跑的满头都是汗珠,笑道:“就是去看了一回热闹,没啥事,不过你家夫人怕是遇到对手了!”
几人一边往回走,张木将吴茉儿问花氏的事说了一遍,花漪听了嗤笑道:“那个阿猫阿狗都敢打夫人的主意,真当我家夫人是泥娃娃不成,丁家少夫人,您瞧着,夫人这回估摸得好好闹腾一回!”
张木看着花漪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是没敢问出心里的猜测,吴夫人和花姐姐的模样,这事还是得当面去问比较好!
张木这一拖,便拖到了花氏和云世子喜宴的日子。
☆、喜宴前夕
花氏在张木心里一向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便是这回王嬷嬷给花氏服下去的药丸还没有减退药力,花氏的脸色依旧暗沉,点点暗斑星云般地布在脸上,可是那眼眸里怎样也掩藏不住的喜意,让张木觉得花氏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光晕。
花氏今天是一身正红的打扮,虽说是侧室,最多只能穿茜红、玫红、桃红,可是家里没有正室不说,云府的长辈们经了吴芷沅一事后,已经对云帆在女色上不抱多大幻想了,只要不在外头丢人,在家里随他闹去。
只见花氏一身大红正妆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一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璎珞霞帔。正红缎彩绣成双鸳鸯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待花氏起身,行走时,竟叮叮有声,张木才看见,原来裙摆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珍珠。
以往她只当在郑府见到的郑庆暖的装扮已是极好的,没想到这商贾之家和侯爵之府的用度还是有着云泥之别的,这一声行头,就是她在古装宫斗戏里也是没见过的,哪有这般的华美!
“丁家少夫人,莫要看呆了!”花漪见张木已然有些目不转睛,出口笑道,她就说她家夫人的风姿是一等一的风流的。
“花漪你自己说说,你能不看呆不成?”张木不舍地巴望了一眼花氏微露的绣鞋前头缀着的一颗大东珠,直觉的心口颇有些惆怅,就算再红,今儿花姐姐,还是以侧室之礼入门,一会怕还是要拜见自己的“牌位”呢!
张木想到牌位,才忽然想起来,她要和花姐姐说的事,对着花漪耳语一阵,花漪便去外头候着了,这时候,得防着不长眼的人来打扰。
“花姐姐,你见过礼部尚书吴家的夫人吗?”张木看着花姐姐的眉眼,心里越发地觉得二人相像。
“你说的是吴家的夫人,和我有些像的那个?”花氏一开始见花漪出去,还有些提了心,见阿木说的是吴夫人,心头微松。
“花姐姐也认识?”
花氏对着镜子抿了抿鬓发,看着镜子里的阿木,“自是认识的,那还是我的族姐呢!我们啊,可有好些年没见面了,不,自从她出嫁以后,我便没有见过!”花氏仔细数了数,“大概有十五六年了吧,怎地,阿木见过她?”
“嗯,前些日子见过,她家女儿喊了我和阿陵过府,吴夫人原是去寺庙里烧香的,半途折返回来,这才遇见,额,还有一事,要和姐姐说。”张木看着花氏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一双杏眼亮而清澈,吴夫人的眼就不期然地晃进张木的眼里,这两个人气质上真是太像了!
“是吴家的小姐,吴茉儿,貌似对姐姐有些兴趣,她喊我和阿陵过去,也是为了姐姐!”
“噢?我印象里那丫头和我没见过,她今年还不到十五吧!我府里还有一个她的族姐呢!”花氏想到一个十五不到的女孩子对她感兴趣,怕是听了外头云世子要娶她为侧夫人的事吧,这世上知道她是云阳候府世子原配的,除了死士和学馆里的几位夫子,是再没有人了。
张木知道花氏说的吴茉儿的族姐,是吴芷沅,她当初听阿竹的书信里说,这姑娘进了京,还获得了云阳候世子和叶同的青睐,是颇为惊讶的,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进了云阳候府。
“花姐姐,那个……花轿怎地还没来?”那个妾侍怎么样了,这样的话,张木还是忍住不问,不说吴芷沅和阿陵没有关系,便是这样的日子,提新郞的另一个女人,也有些添堵的嫌疑。
“主子,那边来催轿了!”花漪适时地来敲门。
花氏起身牵着张木的手说:“今个就劳烦你这媒婆了!”
☆、姗姗来迟
云阳侯府世子纳侧室,没有正经的拜高堂,说是摆几桌自家热闹,但是外头闻讯来送礼的,云阳侯府便没有拒绝,到了喜宴这日,到场的人便也来了许多,云世子亡妻已去多年,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今年上半年和吴家的旁支庶女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没两个月,又要摆酒纳侧室。
这年头,勋贵家哪个没有几房侧室妾侍的,因此男人对云世子这事也就当个笑料提提罢了,颇有你看,人不风流枉少年的感觉。
花氏名义上是随着张木和吴陵一起进京来玩的,这媒人便由张木当了,说是媒人,也是变相的给花氏脸面,这年头,纳侧室哪有什么媒人。
张木也就在花氏的花轿落地的时候,喊一声“新郞踢轿”罢了。
看着花氏由云世子背着进了云府,张木感觉周围的人都猛地吸了一口气,隐约听到“这是正室才能穿戴的红呢!”
没有张木的事,张木便在人群里找吴陵和苏娘子,见二人果在一旁观礼,忙过去,“我这媒人到这就完工了,待会儿我们吃好了就回家!”
“恩,好,娘子!”来京城里也就不到十日的时间,吴陵觉得无趣的很,还不如回家摆弄木活和逗逗女儿呢!
吴陵去前厅落座,张木和苏娘子在后头,花漪特地将她们安排在一桌年纪相仿的桌上,有人好奇问她们是不是花氏的娘家人,张木也就仰脸露个微笑,便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