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便是半个月。
……
持久而凄厉的狂风,驱赶着如注的暴雨,横空而过。
哗啦啦——
大雨倾盆如注,将大地淋湿。
陈自景手持长刀,跟身前的狼群对峙。
虽然靠着地图,他绕开了各种险地,但这里层出不穷的野兽却是绕不开。
这半月来,他碰到的黑熊猛虎,毒蛇虫豸,不计其数。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狼群。
数十头恶狼,从四面八方将他团团围住,呲牙咧嘴,蓄势待。
这些恶狼仗着数量多,就连虎啸声都驱赶不走它们。
“畜生便是畜生,当真是不知死活。”
陈自景冷笑道,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就闪身来到某头恶狼的身前。
迅捷如电,横劈而出!
雨水被涂抹上血色,恶狼的头颅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一刀落下,顷刻间又是一刀再起,兔起鹘落之间,数十刀便已落下,凶残的不像话。
没有任何的技巧,有的就是刀刀到肉,有的只是最纯粹的暴力!
凡是挡在陈自景身前的恶狼,都逃不过身异处的下场。
他的举动很显然是激起了狼的凶性,它们前仆后继的朝着陈自景涌来,企图围攻,生生咬死他。
但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在陈自景接着斩杀了十来头恶狼后,狼群被吓破了胆,所有恶狼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他走过的路上,到处都是无头的狼尸,以及被血液浸红的土壤。
长刀劈下,身前恶狼的身体尚在抽搐中,宛如被筷子穿过的活鱼。
随着头狼的一声长啸,狼群如同潮水般退去,丢下同伴的尸体,仓皇而逃。
“原来畜生也会害怕。”
陈自景轻笑一声,手腕转动,抖去刀身上的血迹,收入刀鞘之中。
这半月以来,他的饿虎功已经入门,生出内力,力量大增,实力远非往日可比。
他望向前方的山峰,不由得面露喜意。
从地图上来看,那就是幽山最北的祝峰,只要翻过祝峰,便是赵国的地界。
陈自景鼓足气力,继续往祝峰赶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在跨过某条小溪的时候,右腿碰到一根微乎其微的细丝。
细丝缠绕在小溪旁的青竹,朝着后方蔓延而出。
沿着细丝,视线不断往后拉去,途经山川,路过河流,最后来到祝峰山顶。
黑漆漆的山头,黑漆漆的溶洞。
溶洞附近长满了青苔、野篙和茅草,二三十丈的洞顶上,大片藤蔓直垂下来,遮住坑洞的入口。
溶洞深处,遍地白骨。
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沾满了粘稠的,近乎乳白色的丝状物。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高大的黑影倒挂在空,不断吐出莹白色的蛛丝。
利刃般的附肢前后挪动,头胸部和卵圆形腹部由一节细柄相连。
附肢尾端的螯牙尖锐,表面隐约浮现心悸的惨绿色,头胸部前有黑色腹甲,腹部尾部丝腺翕合。
上半身是女子模样,袅娜娉婷,头部则是一片漆黑面甲,身高足足有一丈来高。
八只复眼对称,排列整齐。
忽然间,蛛女抬起头颅,朝着外面看去。
她的视线似乎能跨越数里的距离,看到正朝着祝峰赶来的陈自景。
食物,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