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惊变,场上原本喜庆的气氛直转急下。
河边百姓无不面露惊恐,拔腿就要跑,但是因为四周的人太多,一时竟难以走脱掉。
“救命,救命!”
“杀人!”有人被吓得连滚带爬,嘴里大喊道:“这里杀人了!”
现场开始混乱,陈自景上前,干脆利落地把县老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提在手里。
而后再出刀,将摆在木台中央的河神像砍成两截。
半截神像骨碌地滚进青河中,剩下半截,则被他踩在脚下。
感受着神像残骸传来的淡淡热流,陈自景眼神微霁,旋即纵身跳下木台。
甫一落地,闻讯而来的官兵便将他团团围住。
领头的校尉站在层层官兵后方,指着陈自景怒骂道:
“贼人,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青城县行凶!”
“还不束手就擒!”
“呵……你说这话的时候,别站这么后面啊。”看了眼躲在最后面的校尉,陈自景嗤笑一声:
“色厉内荏的货色。”
无视后者恼羞成怒的反应,他将手中人头高高举起,径直扔出:“各位,后会有期!”
人头落下,滚了几圈。
四周的官兵都下意识避让,留出空地,待人头被捡起,又如同潮水般围了上来。
校尉见状,露出冷笑:“想跑?这四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转而大喊:“快把他拦住,别让他跳下去了!”
只见陈自景转身,一个纵跃跳进汹涌的青河中。
青河极深,且水流湍急。
加上入秋后,河水极为刺骨,常人若是落入水中,横竖都是个死字。
就算是常年在青河过日子的渔民河工,也不敢在这个时节下水,更别说这些不通水性的官兵。
转瞬间,陈自景的身影就消失在深青色的河水中,只剩下清朗的声音还在回荡:
“杀人者,河庄陈籍也!”
岸上的众人闻言,惊得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原本想坐船追击的官兵,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半晌后,才有人出声:
“河庄陈籍,不是那个洪县的通缉犯吗?”
“我也听说过……”
“一人一刀,连杀七名披甲执锐士兵的凶徒!”
此话传出,就连那气急败坏,不停叫骂的校尉也安静下来。
不过他转念想自己只要待在县城里,那陈籍再凶悍也不能拿他如何,便又神气起来,颐指气使道:
“凶悍又如何?不过一丧家之犬罢了!”
“待我去祗请仙长,求得追踪符,定要让那陈姓小儿好看!”
“你们去下游沿岸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刺骨的河水中,陈自景手里攥着一张黄的符纸,朝着远处游去。
这是避水符,持有者能在水下呼吸,也是他这般行事的依仗。
湍急的水流力度很大,混混沄沄,尤其是其中隐藏的暗流,可以很轻易的承起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所以陈自景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很快抵达下游。
前提是要忍受冰得彻骨的河水,还要避开水中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