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后,夏霏墨的伤势已然大好,期间,向芯妤虽然心有好奇,但是她却从未问过夏霏墨受伤的缘由。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受伤么?”在两人独处之际,夏霏墨神色淡然地问她。
向芯妤回眸,静怡一笑:“你若想说,自然会说。”
一男一女站立在古树之下,望着新芽的树枝,各自露出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微笑。
“清明节快到了,王上安排与后宫妃子出游,狩猎踏春,五品以上官吏皆要携带女眷相随,那一日,你一同前往吧。”夏霏墨立于向芯妤的身后,自始至终都很在意她的感受。
“奴婢听从少主人安顿。”夏府目前的当家夫人是韦萱,向芯妤只当是陪同夫人出游,没做他想。
清明时节,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王城的郊外草地新绿,微风拂过,带起缕缕青草的香味,十分宜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一顶顶简易的帐篷围绕潺潺溪水而立,清澈见底的水色里夹杂着鱼儿游动的身影。
站立岸边,向芯妤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触,不知不觉之间,少女的脸颊上洋溢着慧心的笑容。
身旁的韦小俊捡起一块石头,投向水中,溅起了朵朵水花。向芯妤看在眼里,一时之间来了兴趣,她也拾起脚边的一块扁形石子,瞄准力度,横手甩出,飞扫的力度牵动石子,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打出一线水波。
“小娥姐姐,你好厉害呀。”韦小俊欢快的笑着,完全没有书院里刻板的气息。
两人在岸边玩闹,在溪水边嬉戏,夏霏墨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默默看着向芯妤,眼神充满了温暖,他似乎想起了曾经两人在一起经历的种种,那些往事有苦有乐,也有……不一样的经历。
今日天空湛蓝,阳光万里,草地上繁花绽放,站立于高处,眼底的风景美如画卷,不禁令人心情欢悦。
在皇家猎场中,既有青山绿水,又有如花美眷,昭烈王和王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借得人少之地,满头珠翠的瑶妃迈着趾高气昂地步伐走进了夏霏墨渐入冰冷的视野。夏霏墨原本想避开她,不想理会,却不料瑶妃赵莲主动开口唤道:“哟,这不是夏大将军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韦姨娘没有跟随将军过来么?”
韦萱因要在府中照顾病入膏肓的夏老夫人,故此未能前来陪伴。夏霏墨看着瑶妃,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的色泽,但是碍于对方是昭烈王的妃子,夏霏墨稳重地行了拜礼:“拜见瑶妃娘娘。”
赵莲是昭烈王后宫里最得宠的妃子,平日里素来骄横跋扈,今日得见夏霏墨,她自然要好好摆一摆自己宠妃的谱,于是她侧目对着身旁的几名丫鬟说道:“夏将军是本宫的娘家人,尔等退避,本宫要与娘家人好好叙旧。”
“是。”丫鬟们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她们在听不到的地方默然等候。
夏霏墨冷冷地陪着,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眼下宫里宫外的人都云集在此地,想来赵莲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而后,赵莲冷笑一声:“表哥,没有想到吧,当初的小丫头竟然会成为高高在上的王之嫔妃,如今得见,表哥还得对表妹行拜礼,呵呵,这般想来,果真是别趣呀。”
夏霏墨听着赵莲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怒意,他强压着脾气,冷冷回应:“瑶妃娘娘,如今你已是王上身侧的嫔妃,应当注意自己的言行。”
赵莲却不以为意,继续嘲讽道:“怎么,表哥是嫉妒我如今的地位吗?哎呀,说句贴心窝子的话,当初表妹在夏府的时候,确实曾对表哥心生爱慕,只是可惜呀,表哥不识得美人心思,不知道如今表哥你有没有后悔当初对待表妹的冷漠呢?”
“娘娘,微臣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先行告退。”夏霏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深知赵莲的本性,不想再与之纠缠下去,于是,他果断行礼转身准备离开。
“表哥这么急着走干嘛?”赵莲见状,连忙上前挡住夏霏墨的去路:“难道表哥不想听听我在宫中做过的趣事吗?”
夏霏墨极力保持与她的距离,冷漠回道:“微臣对娘娘的趣事毫无兴趣。”
“呦,表哥,别这么无情呀,哦,”赵莲故作惊愕道:“表妹想起来了,表哥素来无情惯了,记得当初表嫂就是这样被表哥的无情所伤,这才落得一个配边疆的死法,表哥,你果然好狠的心呀。”
“你—”被人当面直戳软肋,夏霏墨圆目怒瞪肇事者赵莲,咬牙切齿的恨道:“瑶妃娘娘今日是非要在此地与微臣讨论家常么?”
“哼—”赵莲完全不受夏霏墨的威胁,她故意伸手拢了拢自己头上的一根金钗,继续说道:“表哥,你以为如今以夏府的地位还能恐吓住我么。”
说着,赵莲原本傲慢的嘴脸,突转阴鸷地看着夏霏墨说道:“祖山遇袭,你真以为是寻常山贼所为么?”
听到此间,夏霏墨的神色明显一动,他用不可置信地表情看向赵莲:“你怎么知道祖山的事情?难道说那十名贼人的幕后主谋是……”
不等夏霏墨把话语问完,赵莲洋洋得意地点头道:“正是本宫,怎么样,被逼着跳悬崖的滋味不错吧,呵呵。”
“你……”夏霏墨原想作,但是他马上释怀一笑道:“早就应该想到是你所为。”
赵莲用阴阳不定地眼神盯着夏霏墨说道:“本宫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表哥,别以为我告诉你是我做的,你就能够向王上告,不信的话,表哥大可一试,看看到时候,到底会是谁更倒霉。”
“哼,”夏霏墨自嘲冷笑:“微臣还没有蠢到作茧自缚的程度,娘娘既然敢当面承认,想必早已做好了应对的措施,微臣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表哥,果然聪明,不亏是表妹我心心念念过男子,”赵莲轻佻地笑了笑,接着说:“不过表哥,你应该知道,以表妹现在的身份,只要我在王上面前说上几句话,你的仕途可升,也可落哦。”
这句话的语气不同寻常,面对赤裸裸的威胁,夏霏墨傲冷的面色丝毫不变,反而挺直了背脊,坚定说道:“有劳娘娘费心了,微臣的仕途自会由微臣凭本事去争取,相信王上会看到的。”
瞧出夏霏墨油盐不进的态度,赵莲心生不悦,但更多的是没能占有的嫉恨,于是她不再多话,狠狠地瞪了夏霏墨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赵莲离去的背影,夏霏墨心中暗暗誓,一定会让赵莲以及她的党羽付出沉痛地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