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皺著臉,抽噎不止。
「聞女士說哭不能解決問題,你哭,我就走了。」
同桌果然不哭了。
如今,這隻貓搖身一變成了主人,究竟是貓馴服人還是人馴服貓已經無從辨別,他只是一如當年,冷靜地望著青年,認真告訴他:「不要難過。」
「也不要哭。」
他還是沒什麼人性,認真道:「再見。」
十幾年前,他一時興起令女傭在門上掛上飛蛾與燈,用以誘惑那個不知好歹的替代品犯錯。
蠶蛹如今突破種族,從里艱難飛出一隻蝴蝶。
它探出一隻觸角,友善面向這個世界。
撲棱,飛向半開著窗戶。
通往這個嶄的世界。
歲歲年年人不同。
朝暮同渡,本就與他無緣。
第77章小願。
陳家最近鬧得沸沸揚揚,謠言不斷。
茶餘飯後適合議論富家事,尤其是陳家這樣的大家,總是格外引人注意。
然而老舊的故事也有奇的詮釋。
陳家為此展開聞發布會,布置會場的人一出門就被記者堵住,有好奇的直接將話筒塞進他懷裡,迫不及待詢問:「陳家怎麼說?」
是認呢,還是不認呢?
這是個價值舍取的問題。
那人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沒有正面回答。
大眾的好奇一直維持到發布會開始。
在無數閃光燈的照射下,陳嘉潤面帶適宜的微笑,點頭。
還是要認祖歸宗。
消息傳出來,知曉內情的見怪不怪,不知曉的震驚。
即便養子,那也養了那麼多年,怎麼說拋棄就拋棄了呢?未免太過無情。
血緣果真是大於一切嗎?
外界紛紛擾擾,當事人卻格外鎮定。李雯敲門入內時,陳嘉潤正在發呆。
他的頭髮已經徹底花白,在窗下顯出銀色的光輝。
將自己的人生獻給這家企業公司,恍惚間已經過了四十年。
人生能有多少四十年,歲月無情,他已經老得再也無法分心去看旁的人如何看他。
「先生,下午股東大會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陳嘉潤點頭:「辛苦了。」
他有些疲憊,或許是心理的,或許是生理的。
操勞半生,早該歇息。
時代交給年輕人,順應潮流好好發展。
齊延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堵車,前方交叉路口有人出了車禍。
他靜靜等了會,前頭的司機為難道:「處理估計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兩輛車撞得比較慘烈,一時半會也沒辦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