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李红兵不紧不慢的拨动银针。
有眼尖的村民现扎在金花婶身上的银针,抖动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刚开始金花婶没什么感觉,可随着时间推移,扎针的那几处穴位从热变成暖,又从暖变成烫,越来越烫。
并且那股烫像是火烧一样,变成几道火线,分别向头顶和脚底蔓延,所到之处寒意仿佛被融化。
几圈下来,金花婶只感觉浑身燥热,张口吐出的气都是热的。
“好了。”李红兵拔掉银针。
一位村民看到脸色有些红润的金花婶,连忙抢问道,“金花婶,咋样?有用没?”
金花婶没有搭理那个村民反而重重吐口热气,活动一下肩膀,以前关节之间的僵涩消失不见,站起身走了两步,脚步轻快,完全没有刚刚迈不开步的样子,身体就像是年轻十岁。
“好,好的很,就是太热,身子燥。”
李红兵抬头看了眼,笑道,“我刚用针灸给你行血通脉,把体内的寒气化开,热气出不去,能不燥嘛,毛衣外面套袄子,回去换身薄衣服。”
“对了,谁有纸笔,借我用一下。”
围观人群里村会计李德华举起记账本,“我这有,我樱”
李红兵接过记账本,上面记录今晚大席村民们拿出来的东西,一只鸡,半斤猪油,三斤花生等等,以后送礼的村民家里有啥事,村里都是要还的。
翻开一张空白页,思索片刻,刷刷刷写下药方,写完撕下来递给金花婶。
“婶,这方子叫四逆汤,里面有当归,桂枝,芍药,细辛,通草,炙甘草,红枣,我都写好用量,炙甘草你让人去十里铺抓,按照我写的方法按顺序放锅里煮,每早中晚喝一次,喝二十。记住一定要按顺序煮,我这是专门给你配的方子,其他人可不管用。”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红兵特意提高音量,因为在松柏镇跟广明老头闲聊时,老头提过一次,是帮人看病开的方子被别人拿走,喝完出事后来找他麻烦。
对于这件事李红兵记在心上,决定只要开方都会在后面备注一句,此方只对患者,外人擅用,概不负责。
金花婶接过药方,不住感谢,犹豫问起诊金多少时,李红兵看到金花婶那洗掉色的袄子,笑眯眯摆手道。
“都是乡亲,给什么钱,我还记得金花婶炒的黄豆可香了,抽空给我炒点黄豆,就当是诊金。”
“好好好,今儿晚上我就炒。”
金花婶不住点头,自内心感谢。
望着金花婶,刚刚走路都艰难,现在健步如飞,这真是神了,村民们眼神热切的盯着李红兵。
一位黑壮的村民走出人群,扶着肩膀道,“红兵叔,我是李桂林的儿子来顺,我这右边胳膊疼好些年了,厉害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来。”
“好,坐下。”
李红兵澹澹笑着让黑脸汉子坐下,把完脉后,在汉子的右肩膀按捏几下,黑脸汉子缩紧牙根倒吸凉气。
“你这是太阳少阳两经之气郁滞不通,不通则痛,久痛入络者,其血必结,我先给你推拿活血开络。”
“忍着点。”
李红兵边边抬起汉子的右臂,五指按住右肩筋骨,勐的用力一推。
卡察!
骨头出一声脆响。
黑脸汉子嗷的一声惨叫,豆大汗珠从脑门往外冒,看热闹的村民们眉毛一跳。
卡察。
又是一声筋骨脆响,黑脸汉子又是一声惨叫,广场上帮工的村民以为出事了,纷纷朝着惨叫声的地方涌来。
很快,里三层外三层人群把李红兵围的水泄不通。
“谁在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