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
曾建摇着竹扇缩在高椅上,默默数着。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给我想办法,再这么下去,本官,本官的头都要被他们吵炸了。”
贾郝仁双手压着桌案,对曾建无能狂怒。
“大人。。。”
曾建拱了拱手,叹口气,他能有啥办法,是您要杀了刘野,杀了那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这是得罪了沛县所有人,他早就劝说过,撕破脸皮的事情暂时做不得,咱们要徐徐图之,这下好了呗,您惹下的烂摊子,拍拍屁股独坐高堂,您面子大没人敢为难,抓刘野可是曾师爷出的面。。。。
“拿人也好,杀了也罢,总之你得给我想办法,让他们别堵着县衙了,老子还要回家!!!”
贾郝仁大吼一声瘫坐在官椅上,抬眼去瞧屋内燃着的香,以往只觉着白烟袅袅总是安静归处,如今再看,那烟里恍惚中冒出刘野那笑嘻嘻讨厌的脸,便是如此嬉笑着,“我无罪!”
“无罪你姥姥!”
“砰~”
曾建摇摇头再次默数道“第六个。。。”
“不好了,不好了。。。。”
有一衙役破门而入嘴里不干不净地胡咧。她即将跪下汇报,毛笔蘸墨从颊边划过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子还没死了,你号的哪门子丧!”
贾郝仁火起,怒目直逼那人跪着抖的身子,仿若要生吞了她。
“你慢慢说,别冲撞了。”
曾建拍拍那人抖如落叶的身子,她狂吞口水,缓了好一阵才结巴说道:“今。。。今日是县里月钱的日子,按照往常早早去潇大人那里排队领取,可账房先生把文书一盖,说没钱。”那人说着竟然哭了出来,抽抽搭搭语带委屈,“大人。。。。咱姐儿几个可指着这点钱过日子,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我。。。我。。。。”
开着的门外还飘着好多颗焦急张望的脑袋。
“你们又有什么事?”
贾郝仁对着门外没好气地吼去,那些脑袋往后缩了一下,死挺着脚步进来跪下。
“大人,您的马车被人收回去了。。。。”
县衙里的马夫如此说。
“库房里的白米不够下锅了。” 县衙的厨子委屈道。
“马上冬天快来了,我去裁缝铺问冬衣,人老板说咱县衙还欠着她钱了,没钱买布,做不成冬衣。。。。”
“还有。。。‘吃到饱’的老板说咱衙门欠着酒钱,不让去吃饭。。。。”
“还有。。。。”
“还有。。。。。”
贾郝仁又站起来,力的惯性让她往后退了几步,曾建关切地伸手,被她甩开,“嘭”这一次砸的是花瓶。
曾建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瓶心痛到滴血,那可是刘野送的古董啊,就这么一个都可以买下‘梦倾阁’了。
“怎么,沛县离了她刘野,就都不活了,你去,去把月钱了,把我的马车找回来,你,你滚回去做饭,还有你,什么他妈的冬衣,欠的酒钱,该欠的给我欠着,衙门的事也敢推3阻四,你去问问他,他到底有几个脑袋。。。。”
“我。。。卑职不敢去。。。。”
跪着的衙役们面如死灰,不敢再开口。贾郝仁气到的干瘪的奶子乱甩,气得快长出胡子来瞪眼。
“大人不好了。。。。”
外头又跑进一个人,这回贾郝仁没东西摔了,桌案上的东西早被她清理干净,她只得拿手掌猛地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