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薛滢被秦宥一摁坐在了换鞋凳上。
秦宥一从鞋柜里拎出一双银色高跟鞋,蹲下身稍稍抬起她的脚帮她穿好。
薛滢的耳后发烫,秦宥一今早的一系列照顾都过于周到,而且他帮她穿内衣时笨手笨脚又撒娇吃豆腐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里盘旋不走,她直到这会还有些不好意思。
秦宥一起身前抬眸朝薛滢笑了一下。
薛滢的心上好像又中了一箭,倾身在秦宥一的下巴左侧落了一吻。
暖调木质香水的味道飘到薛滢的鼻间,吸入肺腑,笼聚成满腔的喜欢。
彻底挣脱束缚的爱意仿佛掺入了大量的发酵剂,无限地扩大,心脏都快装不下了,她甚至能十分清楚地感知到鼓胀的充实感。
薛滢过去几年里不能暴露分毫的感情无疑是压抑且苦闷的,想秦宥一又强迫自己不去想,连做梦也不敢太放肆,只远远地注视。
而现在,遗憾、失落、不甘心,以及被一场凄冷秋雨浸泡过的痛失所爱,都如塞进碎纸机里的那两页纸,一一粉碎。
薛滢又吻了秦宥一,这次是贴着他的嘴唇。
秦宥一微仰着头也吻了她。
不能说的秘密暗号破解,新的人生已然到来。
走出家门的时候,薛滢的脸看上去有点红,秦宥一碰了下她的手,再牵住,没用太大的力气,虚虚地握着。
电梯很快到达负一层。
楚裕蹲在库里南前,嘴里叼了根棒棒糖,见薛滢往这边走来,腾地站了起来:“姐!”
薛滢看到他颈侧的纱布,问了句:“脖子上怎么了?”
楚裕取出嘴里的棒棒糖,瞄了眼秦宥一,可惜缺少默契,眼神交流宣告失败,他不确定是否要向薛滢坦白,保险起见,只好天马行空地瞎掰:“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晚我被吸血鬼咬了。”
薛滢有理由怀疑楚裕把她当成傻子戏弄,眸色一沉,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楚裕赶忙改口:“哈哈骗你的啦!其实是被野猫挠了,我打过疫苗了,医生说问题不大。”
这一说辞可信度较高,薛滢没再向他施压。
“秦先生,库里南的车钥匙呢?”
秦宥一将车钥匙抛给他。
楚裕伸手接住:“哦对了,我是打车过来的,姐,记得给我报销车费。”他回头解了库里南的车锁,朝薛滢歪了下头,“走吧,姐。”
薛滢迈前半步,腰被秦宥一揽住了,她偏过脸看秦宥一:“嗯?”
秦宥一吻她的眉心,力度不重,像大型犬粘着猫科动物撒娇:“我送你。”
薛滢眨了下眼睛。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楚裕气到想抡起棒棒糖砸秦宥一的脑袋,然而他原地气炸都没用,眼睁睁地看着老板被秦宥一轻松色诱,特别乖地跟着秦宥一走到了停在对面车位里的慕尚旁边。
楚裕痛心疾首:“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不要搞得好像没见过帅哥一样!”
薛滢理都没理他,秦宥一一开车门,便坐进了慕尚的副驾。
秦宥一从车头绕到驾驶室那侧,冲楚裕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