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可她今年该二十出头了吧?”
“二十二。” 皇后口中呢喃着:“比棠儿大了六岁。”
景帝怕她打退堂鼓,忙道:“不过六岁,算不得什么,何况棠儿正需要一个年长些的坤泽约束她一二。”
皇后还是打了退堂鼓,她思忖再三,摇了摇头:“棠儿她不会愿意的。”
“妍儿,岂能万事都由着她的性子?”
她又摇了摇头:“不妥,棠儿脾气倔,若是强加给她,只怕要鸡犬不宁了。”
景帝眼见要功亏一篑,她不肯放弃,说:“不如你先见见宋清浅?若你喜欢她,再做定夺,如何?”
“你是说召她入宫来?”
景帝点了点头:“过两日,你以邀赏景为由,邀世家女子入宫。亲眼见上一见。”
皇后默了默:“可往日我设宴邀请朝中命妇,朝臣亲眷,她从未露过面。”
景帝忖了忖道:“这次你亲下名帖,点名要她随母入宫。”
“也好。”皇后应允。
景帝在她怀里,手指在她胸前画着圈圈,温声问:“你今日怎么肯松口了?”
皇后抚着她的鬓角,轻叹一声:“萧璟,不是我偏帮棠儿,那些事给棠儿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你我都明白,我心疼你,可我也心疼棠儿,她是你我唯一的骨血,我纵她这几年,是想她开心些。”
“可我今日瞧见你生白了……”皇后看着她良久才温吞吐出这句话。
景帝动了动身子反抱住她:“妍儿,你切莫伤怀,一两根白而已。”
皇后在她怀里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们所剩的韶华当真是不多了。能否在出得宫去到不打紧,可你我护不了棠儿一辈子,因此我其实也有再认真思考这些事。”
“好了妍儿,我知道你夹在我和棠儿中间很难,辛苦你了。”景帝拥得更紧了些。
两日后皇后亲下名帖邀朝中重臣亲眷入宫品茗赏景,她平常不喜欢做这些,只有年下才会邀请她们入宫,已示恩典。
因此,此次收到名帖的人尤以此为荣。
可宋清浅却盯着名帖半晌无言,宋母看着她问:“浅浅,你是否不想去?”
宋清浅瞧着明谭上明晃晃的名字说:“阿娘,往常皇后娘娘从未这般邀请过,此番这般点名邀请,女儿觉得蹊跷。”
宋母笑道:“许是,你阿爹在朝中举足轻重,皇后娘娘高看宋府一眼?”
宋清浅仍隐隐不安:“或许吧。”
“明日阿娘让人给你做一身衣裳,你平日穿的素净,一副女先生做派,这般入宫去,恐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