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王率领锦衣卫,包围了凉国公府,要抓捕凉国公?”
正在东宫向吕妃娘娘打探消息的黄子澄,得到这个消息,也被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凉国公蓝玉乃是他的舅姥爷,吴王这样做,岂不是自剪羽翼吗?”
黄子澄有些不解。
少倾,他眼前一亮。
当即向吕氏告辞:“吕妃娘娘,此事出人意料,卑职还是赶快回献王府,与献王商议定夺。”
吕氏令婢女拿来一个篮子,亲自送到黄子澄手中,道:“炆儿的事,还是得多劳烦黄先生了。”
“深秋已至,马上就快要冬天了,金陵城里水气高,冬天阴冷阴冷。”
“我看黄先生身上的衣服还单薄得很,可得注意防寒,小心凉着了身体。”
“这里面本宫闲着无事的时候,亲手缝织的衣服,就送给黄先生御寒了。”
黄子澄感激涕零,道:“吕妃娘娘厚爱,卑职愧不敢当。”
在这个时代,贵族官僚之间,彼此赠衣,是很常见的。
以前马皇后在的时候,也曾亲手缝织过许多衣服,赏给下面的有功之臣或他们的子嗣。
太子妃亲手缝织衣服赏人,也不是第一次。
但能得到这份恩宠的,自然都是关系极为亲近的。
吕氏微微一笑,道:“你是炆儿的老师,再重的礼,你也受得起。”
“还有那位方先生,听说也是名气极大的大儒。”
“可惜我一时之间,还没有给他备好礼物。”
“这送炆儿老师的礼物,可不敢轻慢,随意准备。”
“总是得费些时日。”
“待过几日,都准备妥当了,再差人给方先生送去。”
“我可就指望着你们,能好好教导炆儿,辅助炆儿,帮他一把。”
黄子澄弯腰道:“卑职自当尽心竭力。”
吕氏笑道:“黄先生品行高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刚才听他们说到允熥,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但他亲娘死得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虽说如今他翅膀硬了,胆子大了,但他的性子,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
“他素来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些胆小懦弱。”
“如今却变得如此胆大妄为,其中的原因,委实令人有些费解。”
“只怕背后还有隐情。”
吕氏一边说,一边走了几步。
“还有凉国公蓝玉,他以前来东宫走得亲近,对他的性格,我也很是清楚。”
“是一个脾气暴躁,受不得委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今日的事,不管允熥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恐怕凉国公都会咽不下这口气。”
“先生不妨设法再加把劲,添点柴火,让今日的事闹得更大一些。”
“那时候,恐怕就谁也无法收场了。”
黄子澄弯腰行礼道:“吕妃娘娘说得极是,有劳吕妃娘娘费心了。”
吕氏脸上淡淡笑容不变,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本不该在这些事情上插手。”
“只是炆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的储君之位一日不定,我便一日难以安心。”
她再往旁边走出两步,又道:“允熥这孩子,亏得本宫从小就对他疼爱有加,一手将他抚养长大。”
谈到朱允熥的时候,吕氏的自称,一下子就从“我”变成了“本宫。”
“虽不是本宫生的,但他从小到大,吃的用的,可从来没有短缺过他半分。”
“本宫对他真真是不薄啊!”
“如今倒好,他竟然丝毫不念本宫对他的恩情,居然站出来和炆儿争储君之位。”
“本宫怎么就养了他这个白眼狼呢?”
她说得这里,已是恨意重重,杀气腾腾。
“早知道当初,在他娘死后,他还在襁褓里面的时候,本宫就该悄悄将他给掐死了。”
“天不知地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