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橋的不遠處還坐落著一個建築,李老師說,那是當地為了保護少數民族文化所設立的小型博物館。
三人來到橋頭,管嘉明指著河面,「對歌的船開過來了。」
齊尋朝管嘉明指的方向看去,幾艘竹船上站著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腰杆筆直,穿得花紅柳綠。
他問齊尋:「對歌什麼時候開始?」
管嘉明懶散地回答道:「九點,現在八點五十八。」
他話音剛落,齊尋和王珂兩人就不再搭話,沿著一旁的石梯下橋。
「跑得跟兔子似的。」
他跟著兩人一同走下去,見齊尋已經把三腳架搭好,王珂也已經在一旁打開了相機。
管嘉明走到齊尋跟前,堵住他的鏡頭,做了個鬼臉。
齊尋說讓開,管嘉明一臉臭屁地豎了個中指,隨後讓位。
這個鏡頭並不是平拍這麼簡單,要想畫面穩定,還需要做一些調整,齊尋在這方面經驗很足。
為了能夠拍到多的鏡頭,他麻煩王珂跟船上的人交涉,最後他一人上船,準備拍近景。
船開得不穩當,水碧綠青翠,看著就很冷,齊尋打了個哆嗦,拍幾個特寫就打算回岸邊。
他為了不妨礙船上唱歌的人,一直靠在船沿,在船快划過橋底的時候,水流變得湍急起來,齊尋預感畫面會抖,把相機收好,哪料船身突然轉彎,他剛蹲下來拉好相機包,還沒站起身,就被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他像被風卷了下去。
水迅地漫過全身,齊尋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會游泳,平時連浴缸都不敢泡,此刻就是一隻旱鴨子,只會拍水,連呼救都忘了。
本能驅使著他想找到一個浮物,可周圍除了漸行漸遠的船隻,和一望無際的河水,再無其他。
冰冷,昏沉,暈厥。
齊尋的身體逐漸失去知覺,他所剩的最後一點意識被挫傷,逐漸潰不成軍。
「快來人!有人溺水了!」
就在他即將放棄捶死掙扎的時候,身邊的水花匯集成巨大的波浪,像是被徒手切開,他的下半身被一雙結實而有力的手臂穩穩撐住,緊接著靠近一個人的懷裡。
「齊尋!」
是管嘉明的聲音。
聲音很小、很細,卻很急切。
他怎麼來了?
齊尋分不清一切,感官被操控。
他找到了浮物,可為什麼會是管嘉明?
束縛在體內的反叛因子此刻也敵不過生死上的掙扎,齊尋很快就忘記了一切。
他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剛睜眼,他的神經就刺痛無比,好像被麻痹了。
「阿尋!」王珂的聲音鑽入耳朵,「你醒了!」